他怔了一怔―她仿佛和他记忆中的人有点两样,其实统共昨天才认识她,也谈不上回忆的话。时间短,可是相思是长的―他想得太多了,就失了真。现在他看见的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平凡的少女,头发是黄的,可是深一层,浅一层,近头皮的部分是油腻的栗色。
潘汝良在书上画的小人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并没有爱上沁西亚,只是沁西亚离他理想的恋人很近。第二次见面他便发觉她并不完全符合他的想象,和他家中的姊妹一般不爱干净。但他不愿放开这新现象、新希望的小苗头,他努力为她开脱,假装去欣赏她,为了恋爱而恋爱,同样地,他也不会向前,他一直提醒着自己后果,然后等到沁西亚的婚事,他松了一口气。
只有年轻人是自由的。年纪大了,便一寸一寸陷入习惯的泥沼里。不结婚,不生孩子,避免固定的生活,也不中用。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
只有年轻人是自由的。知识一开,初发现他们的自由是件稀罕的东西,便守不住它了。就因为自由是可珍贵的,它仿佛烫手似的―自由的人到处磕头礼拜求人家收下他的自由。……
汝良从一开始就知道沁亚西的心意。比较懂得沁亚西后并不愿意懂得她,他有自己的梦。他认为与沁西亚只能是冒失的婚姻,会牵绊住自己。只把这当作无奈,当作是时代下无能为力的选择,自己决计想不出其它任何办法。冠以自由之名,也好让自己舒坦些。我是不能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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