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刃》是一部复仇小说,虽然作者东野圭吾想要通过这部小说讨论、质疑有关未成年人犯罪现行法律的合理性。
长峰的女儿被奸污残害至死,却由于凶手是未成年人,按现行的法律不会得到严厉的惩处。更可气的是凶手对所犯罪行满不在乎,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无奈之下,心满悲愤的长峰走上了个人复仇之路。既要追查凶手,还要躲避警察,历尽万难终于找到了凶手,长峰举起了枪。然而这一枪还是没能打出,不是因为凶手已伏法,而是长峰被警察打伤了。叫住长峰的,是对他颇有好感且提供了很多帮助的和佳子。打伤他的警察织部,虽然已经发出了"自己手中的正义之刃是否真的朝着正确的方向"的疑问,还是向他开了枪。长峰没能完成复仇,破坏他复仇的,不是来自恶的一方,而是心怀善意的人们,这让渴望看到快意恩仇故事的读者禁不住唏嘘不已。
长峰不是英雄,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当英雄,法律的不合理使正义难以伸张、创伤难以愈合,这才走上个人复仇之路,带着无奈和悲怆。我们知道:由人治走向法治是社会很大的进步,经历了很长很长的历程。社会秩序的建立应该依靠法律而且只能依靠法律,才能保证持续和稳定。法律永远也无法解决和规范所有的问题,而且有时候会让我们很无奈、很不甘,甚至很愤怒,但个人英雄主义的行侠仗义决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长峰的复仇行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无论复仇成功与否,长峰都将因犯法而受到制裁。他的复仇行动越成功,他要承担的后果就越严重。
在法治社会采用个人复仇的行动,其原因或者是因为法律的不合理,如小说中这样;或者是虽有法律却有冤不能雪,如我们偶然见到的那样。无论是哪一种,在复仇者都是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而采取的最极端的办法。不过个人的复仇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往往并不能成功,在小说中另一位受害者的父亲,出租车司机鲇村也是想复仇的,在握刀面对凶手时,凶手"很快就发现了危险,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鲇村那把刀。不仅如此,他还飞快地踹了一脚,踢翻了鲇村"。长峰是接受过专业射击训练的,所以才有了复仇成功的可能,鲇村则注定是不可能的。
复仇是个小概率事件,所以复仇的故事会带给我们快感。 而对于一部旨在讨论现存法律合理性的作品来说,悲剧更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引发人们的思考。长峰若打出最后一枪固然能让我们酣畅淋漓,长峰没有打出的那一枪却能让作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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