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叶又黄了。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刚刚找回朝朝暮暮。遇见的那些奇怪的人奇怪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会觉得那可能真的就是某个夜晚我做的一个奇怪的梦。今天收拾家里,拉开抽屉看见角落里久未动过的首饰盒,心忽然紧了一下。看见那个银杏挂件又像把我拉进了梦中。
我坐在树下的草坪上,就像那天一样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昏昏沉沉。
“然然,又一个人跑到这里。”
我眯着眼睛抬头看见安伈手中抱着一个保温杯。阳光刚好洒在他的身上,发着温暖的光芒。我们认识的有些偶然,是在“浔”认识的。那天“浔”里面人很多,许多人拼桌而坐。安伈到来的时候,刚好我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
“我可以坐下吗?”
我抬头就看见一抹温暖的笑容。
“可以的,我马上就走了。”
我微微一笑。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遇见。
三天以后的午后,我又来到银杏树下。
这一年我养成了一种习惯,喜欢坐在这两棵树下看书,静静的很踏实。
那天安伈也来了,他带着一条拉布拉多,那只拉布拉多因为长的有些“土肥圆”,所以安伈总是叫它“球球”,调皮的“球球”扑翻了我的保温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自从爸爸走后,我又再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安伈来到我身边,我很感谢命运的安排。
“然然,我要像你爸爸一样爱你。”
“去你的……我爸爸会爱我一辈子,你会吗?这世上的事哪说的清楚,还是不要说的那样满。”
安伈把我揽在怀中。揉揉我的头发。
“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我靠在安伈怀中什么也没有说。
今天我把银杏树叶挂件也带来了。树下落了许多银杏叶和挂着一层白霜的淡黄色的果子。安伈捡起一片叶子对着光看这挂件和叶片。
“然然,你快看。”
“怎么了?”
安伈手中的挂件在融化。蜡封的银杏叶和白果已经露出了一角。等我抢过来的时候,挂件上的蜡只剩下最后一滴,最后落在草丛里。
我呆呆的不知所措。这发生的有些突然。那片叶片和果子落在我的掌心,我小心的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的碰了碰叶片。
“啊!”
“球球”在草坪上撒完欢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恶作剧一样扑进了我的怀中。安伈和我此时正惊诧着,都没有留意。银杏叶随着我的倒地和惊叫抛物线一样飞落在了“朝朝”的树根下。我扑过去,树根下有一个朽掉的树洞,挂件正好掉进树洞中。
“安伈,快去找个小棍子,它掉进洞里面了。”
“哦、哦!等我。”
安伈飞快的跑去树下,不一会儿拿着一根树杈子跑来,我眯着眼睛爬在树洞旁,小心的够着那挂件。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让我来吧,然然,你看你一头汗。”
“安伈,等等。就快够着了。”
“球球”忽然在一旁吠叫。通常都是有陌生人出现它才会叫的这么焦躁不安。安伈在一旁安抚。“球球”渐渐发出了“呜呜”的低吠。躲在安伈身后摇着尾巴。
“真是一只胆小的狗。”
我趴在地上扭头,身后是一双男人的黑皮鞋。再抬头望去。那一刹我感觉时间都停滞了下来。眼睛里面不知道怎么润润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怎么才来!”
话里透着委屈。
他脸上透着一丝疲惫,头上的发丝有了些许花白。
“我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来晚了。你不要再够那挂件了。在我们那里,它的融化代表着一个人的消失,不过也就预示着一种新生。”
我听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揉了揉眼睛,安伈把我扶了起来。
“你住在哪里?为什么每次出现都是这样突然?你还会消失吗?”
我忍不住问了许多问题。他淡淡一笑。看着我说“你真像我的女儿……她也像你一样,见着我的面就有许多为什么要问。”
说完这些,他的脸忽然变的暗淡无光。
“我该走了,你一定要开心。”
他绕过银杏树就不见了。
安伈追过去,完全被这景象震住了。
“然然,他……我天……这真的是个奇怪的人。他比刘翔跑的都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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