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留胡子了。
上一次开始这个计划是大学毕业从单位辞职后在朋友圈广而告之的2018年夏天,结果短短十几天便发现留胡子就会长痘的特殊生理状况,于是愤然刮掉。明明是一件根本没什么所谓的小事情,却偏偏被自己搞得好像蜘蛛侠爬上几百米的高塔去拯救自己暗恋女生一般壮阔。
这会,25岁零十几天的这会有点想明白原因了,《围城》里的方鸿渐没啥本事,出国镀金也不过是四处游荡到头来却连个正式学历也混不到,结果回国来四处嚷嚷巴不得别人知道他是个渡过金的正经海归,就像小时候买个几毛钱一包的辣条,恨不得举在头顶拿着喇叭告诉周围人自己有一包,别人一看见又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
到现在这会,按世俗意义上的弱冠和而立中间的年纪来讲是该晒房车的年纪,偏偏什么也没有,好像也只能够在这种小小事情上故作正式。
小猪推给我《后浪》这视频的时候我正在公交车上,那会正是中午俩点多钟的时候,五月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车的一边,我一个人坐在这边看着背阴那一面站着坐着的老头老太太好不热闹。
事实上2020年五月的太阳明显要比19年的八月的夏天热了不少,我很想将画面描述的再美好一点,但事实上80%的可能性背阴那边的人群肯定在心里笑着说我傻逼。
所以看着《后浪》视频里那些年轻凉爽的年轻人,在那会我是真的有点羡慕,甚至安慰自己说不定20005号次元里的我也过着这样的生活,得不到的东西多想想是会成真的。
我还记得小学三年级那会从西藏转过来一个叫做xx(不行,不能告诉你们真实姓名)的女孩子,那会咱多粗糙啊,乡下土生土长的男孩子那可真的是是上树梢掏鸟,下小河摸蟹,哪里见过白白嫩嫩的女孩子。所以见着人家的第一眼就盼望着老师把她安排到我的座位边,她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特虔诚的学着外婆在庙里拜佛的样子祈祷来着,还没忘记在心里默默朝佛祖磕过仨头,能听出响的那种!
结果后来真的坐到我旁边,到现在也没忘记当年她手把手教我写过连笔"优"的场景,就这会,我正准备在给我课后辅导的小学生作业本上写呢~
但这会回头再看第二遍《后浪》的时候,第一次看的时候的刺激,新鲜,羡慕一下子全没了,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还是得回到现实里,我不是说想批评谁或者表扬什么,就是很多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很多事情甚至很多人和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后浪》里的同龄人当然有他们自己的人生,再羡慕,我也不可能坐上时光机在24岁那年过上这样的生活,再批判,也不可能拉拽着他们跌下消费时代的所谓小资世界里的这个神坛。
另外就是觉得太累了,过的这么精彩能够让这么多人羡慕应该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吧,我是说人的精力真的是有限,如果说正常人的精力是一个辣腿堡那么多的话,那我自己顶多是一瓶330ML的零度可乐,伊坂幸太郎小说《哦爸爸们》里这样里有这样的问题,人的一天要消耗多少电量,正常回答这样的问题可能有点难以捉摸,但反过来思考一下人的一天吸收多少能量倒是轻易能够统计出来,人一天要摄取大约2500千卡的能量,一千卡等于4×10三次方,瓦特就是每秒消耗的焦耳,所以只要再除以每天的秒数,就能得出一天消耗的电量。
是的,没错零度可乐的能量是0卡
我没有怎么大的梦想,我也不怎么想视频里的精彩画面成为自己的日常。蒋方舟在《圆桌派》里说以前她总劝年轻人要勇敢追逐梦想,要努力要奋斗要怎样怎样,但现在她再也不敢轻易的发表意见,因为她忽然发现光是过上普普通通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就已经要很多人努力很久很久,甚至是某些人的梦想。
我自觉倒不是够不着,只是懒得这样,懒得耗尽大半时光然后在镜头里出现几秒,比起各种努力我更愿意过着马冬梅的日常生活。
当然咱也不是没有批判精神,当然自觉的早就把自己归到不思进取的那一类中,得,说就说吧,社会这么残酷,从小就被教育着各种竞争千万不能输到起跑线上,到这会了估摸着再怎么冲刺也得不了前几名,人也不是斗牛犬也没必要斗来斗去的,过好自己的现在得了
昨晚看《单向度的人》,作者在书中这样说,所谓经济自由并不是说有足够的财富去满足现存发达工业社会里价值观所创造的一切生产的与消耗经济的活动,而是脱离于经济规律之外完全按自己的自由意志自由行动,
虽然咱也不能出世到完全逃离现代生活的价值秩序,实现经济自由。但狡辩一下,不追赶《后浪》做个废柴是不是也算是自己在思想自由的领域迈出了那么小小一步。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们不觉得沙滩上的小螃蟹过的很快乐?
PS:我在小学生面前也没有顾及形象坚持没有刮掉胡子,不出意料的话这次应该可以当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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