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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4-14
卧槽,失眠了,大概是吾日三省吾身过头了 。
突然就吾到今儿等车的一回事:公交上下来一位老大爷,红脸宽面,暗红秋衣外裹深蓝棉衣,脖子上挂俩长短不一佛片,其中一块从衣扣里穿出来,春日下午金光闪闪,偷偷地,俗人心思免不了多看两眼。
锦州风大,费力摁住自己头顶上的蓝帽子,他直直朝我奔来,在我跟前站定后,说话含糊不清:“姑娘,这东西,对耳朵有刺激,你别戴!”
哦,如他愿,我乖乖取下耳机,他便问:“姑娘,你是哪儿的人啊?”
我答: “南方人。”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啊?”他问。
礼貌笑笑,我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又接着说: “噢,那你得跟你爸一块儿来啊!别一个人!”
我还是在笑,点头说是。
他突然就大步朝我迈近,高大身影完全罩住我的,双手卷成喇叭状,凑近我的耳朵,他以一副泄露惊天秘密的口气,说:“姑娘!快跑!这锦州人,可坏了!可坏了!”
一同等车的人群中有大概是知情的阿姨,四十岁上下年纪,戴紫边眼镜和彩色丝巾,精明讲究的模样。见我哭笑不得,她见怪不怪,说:“这老头儿当过兵。”
老大爷真是老大爷,老是真的,爷也是真的,那双喇叭状的手还打算跟我多透露些什么,我等待多时的公交就露面儿了。
“诶!爷爷,我车来了,我先走了啊,再见~”你别说,锦州十几度的天儿在大风面前跟贪污腐败似的,贪着那点儿温度却不敢花,别提多埋汰人。所以急不可待地,我投币上车,甚至没来得及再看一眼我心心念念的金佛片。
眯着眼在最后一排睡觉,我在想,刚刚那位讲究的阿姨还真是能干呐!我都上车了,她的声音竟然还能乘着风追过来,朝我一遍遍喊:“他是个神经病,姑娘,你可别听他瞎说!”
就是在很多个那样的瞬间,心思七拐八绕地,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是个蠢货,是个流氓。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是正常人,谁是“神经病”,谁是我,我是谁?
如果不是失眠到现在,估计,白天该想的早都想完了:那两块佛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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