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滴酒未沾的我,今晚破例了,还喝的不少,因为见到了16年未见的两位战友。
一个是杀手,他是开车从雷州赶过来的,路上开了6个多小时;另一个是老王,他是坐飞机从江城飞过来的,我们的老分队长专门去机场接的他。
见面的地点是城南的一个大排档。可能也是周末的缘故,过来发现几十个桌子都坐满了人,烤鱼螺蛳鸭爪堆满了桌,充满了烟火气。
扫视了一周,我愣是没发现他们,后来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坐在里边的角落里。
“十六年了,你跟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老王看到我后,热情地迎上来。
“咋没变呢,头发都掉光了,以前是一头浓密的黑发,现在就靠前面这一撮遮挡门面了。”说完我不自觉地捋了捋头发,仔细观瞧他,“你可比以前胖多了。”在我印象中,老王当年可是一个帅哥,没想到现在也成了中年油腻男。
“别这么说,”老王笑着说道,“发福,发福了。”
“哦,没错,发福了。”我看着他那富态的脸。
“你知道他是谁不?”这时他指向旁边的一个男子,和他长得很像。
“你是王络,你们是双胞胎。你们江城一个著名大学里有个络佳山,你们的名字就来自这个山名。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他是哥哥,我是弟弟。你的记性真好啊。”老王在一旁不住点头。
“那是啊,其它没记住,你的情况我都记住了。两年到期你本来想退伍,结果你爸爸专门跑过来找人又给你套了一期,是不是?”
“这你都记着啊。”老王使劲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后来才知道,他现在国企上班,属于三滴油之一。三年疫情,他们江城是重灾区,憋了三年,刚好现在放开了,可以出来转转,就想到了老部队。
“咪咪,怎么来得这么晚啊。”我正准备坐下,对面的杀手说话了。
我又站起来绕过去,拍肩握手拥抱。咪咪是他给我起得外号,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他之所以叫杀手,可能是手掌被利器杀过的意思,他有次发癫去够墙上黑板报的顶角,被锋利的边角划破手掌,缝了6针,带了一个小夹板,看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杀手的模样也变化很大,当年的英俊青年,如今也成了中年大叔。仔细辨认,才依稀找出当年的样子。
他如今在雷州章程区搞钢建材,手下也有100多号人,混得不错。这次也是老王的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来。老王是他的师傅,他是老王的第一个徒弟。
今晚是罗非请客,罗非不是鱼,而是我们的老分队长。他姓罗,福建客家人,人称为罗分队长,叫着叫着就简称为罗分,最后就转音成了罗非。他转业好多年了,一年也难得和他聚会,上次见他也是两年多前。
席间,听老王讲了他们师徒间的一个故事,让我对他们有了更多的了解。
话说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杀手刚下来,由老王带教,一次放飞后,杀手对老王说,他拔电源插头时忘记把飞机上的盖子盖上。
当时杀手表情严肃,看着都要快哭了。眼看着飞机升空,消失在视线中。老王安慰他说,没事的。因为老王知道,在高空高速状态时,强大的气流会把盖子推上去。
飞机的电源盖子没盖就像汽车的油箱盖外面的盖子没盖紧一样,行驶过程中没有什么影响。
等到中午饭时,杀手也没什么胃口,把他自己的猪蹄给了老王。老王连啃两个猪蹄,吃的格外开心。等到飞机回来,杀手急忙上去查看,盖子还是开的,不过飞机没事。
我听后想到自己也曾经有几次没有盖电源盖子,有的是忘记了,有的是卡扣太紧,一个手根本扳不紧,只能两个手用力才能盖紧。
这件事说明工作一定要有责任心。如今杀手有现在的事业,跟他的责任心是分不开的。
能和他俩在分别16年后还能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让人想不到。菜是没动几口,净是在喝酒。酒是杀手带的一桶自家酿的米酒。吃完饭后不尽兴,分队长又召集大家去唱歌。
看着他们一个个唱着我没听过的歌,真觉得自己落伍了。后来他们让我也唱一首,我都以不会唱为由拒绝,他们最后让我唱《军中绿花》,我说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当年新兵连第一天,班长就是教唱的这首歌,唱的大家哭得稀里哗啦。在这种场合唱这歌不合适。最后我唱了首《大国民》,“伟大的祖国挥挥手,中国中国一定强!”
唱毕出门,准备掏出手机找代驾,就发现车子旁边站着很多来回走动穿着反光马甲的代驾。这倒方便了。我们还没开口,一个代驾主动过来帮忙。
送完他们回酒店,我坐上路边等客的出租车回家,刚上快环就发现前面堵车了,一看原来是警察在查酒驾,留了一条通道通过。出租车基本不拦,主要是拦一些私家车。
每个私家车过去,司机都要吹一下。快下快环时,发现前面还有一处查酒驾的点,同样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缓慢的过去。
到家时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凌晨3点多了,没想到这个点,还有这么多忙碌的人,开夜车司机、查酒驾的交警、工作的代驾,包括我们,每个人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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