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边接着客户的电话,一边开着车飞驰在将军路上。我们在车上向车窗外观望,各个道路上没有了以前的车水马龙,更没有绿灯过后像千军万马般奔腾的景象,到处静悄悄的,偶尔有一辆汽车经过,也是清洁车或者是运送物资的车辆,“倏”一下过去,留下一城的春光明媚。
今天是我从宋刘逃出来的第四天,也是五一劳动节。今年的这个冷冷清清的劳动节,会铭记一生吧。四月二十六那天早上被封在租住的小区里,两天中没有闲着,一直在找能出来的路,结果没有找到,二十七号晚上,杠精和老王说同行好几家的伙计每天都能出来,说到第二天早上去问问。
二十八日睁开眼我就开始问,王师傅说出去看看。到了十点多,看到他在群里发的视频,是华山下一个小区正在被封控。我说这找路的这是找到哪儿去了,老板在群里说闫哥去找了。
杠精一出手,事情一准能办成,这个人能捉摸,有耐心,也有一些办法,所以我就耐心地等待着。快十一点,接到杠精的电话,说了木材市场里面的一个地点。这个时候我正在那个墙外,他爬上去看到站在彩钢瓦那面的我,说你往东走,那儿有一条墙缝,看能不能挤过来。
我按照他指的路过去,果然看到用彩钢瓦搭的仓库之间有一个墙缝,有二十厘米宽,墙缝下面堆满乱七八糟的木架子和泡沫板,里面蜘蛛网密集,我在蜘蛛网和杂物的缝隙里,看到了杠精的脸。
“试试你能过来吗。”杠精在那头说。我踩着垃圾挤进去,斜着身子慢慢地往前挪步。脚下的乱七八糟都空支着,踩一下就会往下跌落,手又没有可抓牢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进。挪到墙缝的那一头,下面是用砖垒起的一个堵头,砖和砖之间的黄泥干散了,我还没有踩上去,另一只脚下的木架就把它戳倒了。
杠精赶紧用手托住那几块砖,我一只脚踩上去,另一只脚迈了出来,来到了木材市场,总算是逃出了宋刘村。
店里所在的这个市场没有人管,好处是出来进去都很自由,不好处就是也没有人来给做核酸,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在附近的小区做。出了宋刘村,我也和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小区做核酸。
第二天我到了他们说的那个小区,门岗的大爷问是不是这个小区的人,我说是在这儿租房子。后来看到市场上才去的几个老实地回答了大爷的问题,都被拒之门外。据说人家小区居民因为别处的都去那儿做,他们要排很久的队,有时医护准备的棉棒还不够,所以就规定只能自己小区的居民在这个点做。
三十号杠精听说另一个小区还允许我们这种人进去,我们又混到那里做了一次。这个市场里有一百人左右,一听说哪儿可以做消息几分钟就能传遍市场,我们回来时,看到市场里其他的人也往那儿跑。
今天我们那个时间再去那个小区时,发现那里已经挡上了彩钢板,小区被封控的,我们又没有地方做核酸了。
怎么办呢?不做又不行,老板听到院里的人说全福立交桥那儿可以做,这不就开上车,拉着我们一同去全福立交桥做核酸。
全福这儿人很多,队伍呈S形在街旁的广场上拐了好几个弯,我们跟着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手里攥着手机,随时准备着打开健康码登记信息。
终于做完领到小卡片,是秦琼的卡通纸片。主陪扁鹊和副主陪辛弃疾已经退席,秦琼上岗。秦琼这三杯酒过后,不知能不能结束天天做核酸的日子。
但愿不再惊扰这些古人了,这场战争,就由秦琼断后,让所有人都恢复正常生活吧。
盼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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