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晚春,黄昏闷热而粘稠,滚绿色的草地上,我们肩并肩地坐着。身着蓝色的尼龙袍,我们非常不耐烦地听着冗长的毕业演讲,木凳子被我们坐着,左右摇晃。
但是当典礼谢幕,我们便欣喜地把方帽扔到空中,一如惊飞的鸟潮,我想我们正式地从布朗德尼斯的大学毕业了,当然,这也代表着我们能收压岁钱的时光彻底过去了(直译:对我们许多人来说,这意味着童年已经彻底拉上大幕)
后来我遇到了摩理,他是我最喜欢的老师,我还把他介绍给了我的父母。
他不是那种高大的人,声音似乎在飘着低沉的音符,就像狂风低号,使人畏惧不敢高语。
他穿着毕业日时的长袍,恰如圣徒,又像精灵一样,他的瞳是碧绿的,银色发丝飘絮前额,还有大大的耳朵,三角一样的鼻子和两簇眉毛。
他的牙齿散落着,似残兵败将,下门牙佝偻着身子,如同有人给了他一拳。哈哈,如果你遇见他开得第一个玩笑大概就是这个。
他见了我的父母,还告诉他们关于我的事。
他说“你们的孩子很有特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真害羞,我盯着自己的靴子。
在离开之前,我拉住了他,然后递给他一个印有他名字首字母的公文包。
这是前一段时间买的,就如我所言,他是我很喜欢的恩师,我不太想遗忘他,有可能,他也不想忘了我,可能吧。
“弥其(Mitch),你是顶好的孩子”他边说边欣赏着公文包,似乎爱不释手。
他拥抱了我,我能感受他瘦弱却用力的手臂交在我的背,我比他高,这让我们在拥抱时,一种奇怪的感受浮现,我似乎是如古树般的笨拙而年长,似乎我是长辈,而他才是学生。
他问我以后能否保持联系,毫不犹豫,当然。
他转身,我见他深深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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