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来到寺庙,师父预先说给我进寺庙的第一间房。进到庙里才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后来听说,原来专门负责做饭的师父已经离开此庙去了别的地方。等我歇下来一会,师父才从外面回来。紧接着附近也来了几个村民,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师父烧了茶,又拿出水果,吩咐我去切。
随即师父说:“你在这里住,不如跟我去外面闭关。”我连忙接话:“去哪里闭关?”师父回答:“过几天我也要出去闭关了,这次是在陕西榆林,21天三个禅七。”她又说,主七的师父是她的依止师,TW的,已经八十多岁,禅修几十年了,境界很高。跟她师父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大亨。究竟什么叫大亨,我也无法得知,我感兴趣的,是接连三个禅七,每天紧锣密鼓地打下来,比起我一个人独自瞎忙应该好很多吧!
于是很快师父帮我报上了名,我则赶紧买飞机票,高铁票没有了,只好花高价钱买了一张商务座的票。一旁的女儿看到我又得出远门了,听说全程不能用手机,有些不悦。可我向来是最容易动心的人,无论别人说啥我都非常相信,很少去怀疑什么。何况这是禅七,不正是我内心盼望的吗?几分钟之内一拍即合,我并没有犹豫就瞬间更改了原计划。可见,世事无论变化得多快,也没有心念的变化快。
昨晚跟师父坐了一会,后来回房打坐,只坐了二十几分钟就开始昏沉,一看时间才九点多,索性早早地睡了。今早3点醒了,一看还早呢,又睡到4:30才起来。一边听直播一边拿着垫子到外面大拜,拜完刚好六点,看到师父忙着到各个殿堂供水,供香等。见师父早已把粥熬好,她让我端了粥去供佛。
随后我开始静坐,想到要去禅七,思绪很纷乱。坐了五十分钟,见师父已做完早课,正在厨房忙。我记着师父先前说的,让我把苦瓜洗了煮一下。我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只得下了座去厨房煮菜。
边吃早餐,师父边问我,看的什么书?我说是杨宁老师的修道经历。师父不置可否,然后聊起她自己的经历。她说自己也跟了很多师父,学了很多方法,包括动功,天台宗的止观等,直到遇见这个师父。
之后师父说到一个很现实也很让人深思的问题。“**庙,那里的往生堂你觉得很阴沉不?(我回答:是的)每次一经过,就感觉阴森森的,一股冷风吹过来,连庙里的师父也不愿意去那里。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因为那里供着的牌位,庙里的师父们都把这些牌位当成真实的鬼魂。你看我这里你感觉阴沉不?(我回答:没有这个感觉)因为我从来没把这些牌位当成是鬼魂,我把它们当成菩萨,护法神。这就是心念的关系。所以就看你的心是怎么想的。”我点头表示同意。
师父还说,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释迦牟尼佛的法身如如不动,但佛的化身无数,谁知道我们身边哪个人是佛的化身?
师父很开朗,阳光,大气,有朋友来过,说师父很像女汉子。听了师父的一席话,把我对小庙的看法给扭转了。以前老觉得很多出家人不修行,但现在知道,谁在修行,根本不能凭表面的现象来自作聪明地判断。只有恭敬一切人,一切法,才能说自己的境界不是流于凡夫俗子的见识。
吃完早餐,我一看时间才七点多,遂把厨房和外面的垃圾都拿到河边的大垃圾桶倒了,又把殿堂旁的卫生清扫了一遍,桌子也擦干净了,烧了一壶开水,替师父倒上。师父说,今天有人供斋,得去准备菜。我把几个菜洗了,切好,码得整整齐齐,以备使用。这时候看,时间才八点多,感觉已做了很多事。而平时在家,怎么就觉得没做什么,一晃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等我这篇随记才写了一半,师父说要装饭去供佛。见师父已叫了一个居士过来帮忙。我们把饭菜弄好,共七份。师父煮的饭不多不少,刚好七个碗装满。以前见到寺庙里供的饭都是经过特别修饰的,看上去是一个圆圆的形状。我努力让碗里的饭弄得好看一点,左弄右弄,还是显得很随意。到殿堂摆好,我以为没事了,又躲进房间。还没一会儿,居士就叫我出去,看到师父已经换了一身黄灿灿的正式僧装,原来是需要做供斋仪式。
我说:“我不会念仪轨。”师父说:“你去庙里这么多次,仪轨也不会念。”对于寺庙的许多念诵仪轨,我确实很糊涂,但也只得跟着师父的节奏一边唱诵,一边礼拜。
自从昨天看了杨宁老师的修学经历,我才知道很多时候自己是无知的。看到殿堂里供奉的佛像,我不再认为那只是一尊尊表法的泥塑,而是从内心深处生起了恭敬心。一切都在于自己的认知,真想跟佛相应的话,自己就应视一切显现为佛。
做完这些,时间已来到了11点!我知道这个时间是寺庙午饭的时候。我步出房门,发现那个居士已把供的饭菜收拾好。她对我说:“你来炒菜吧!”我傻笑了一下,拿起锅子去清洗。没想到平时很少炒菜的我,这下被人推到前台了。不过幸好都是素菜,炒起来并非难事。
等我炒完一个豆腐干后,师父说临时来了四五个人要吃饭,需要煮一锅绿豆粥。一个男的说,他来炒菜。师父赶紧要我让位:“他很会煮菜,让他来!”我巴不得呢,把青菜洗干净摆好,终于可以看一会儿书了。
中午稍事休息,做一个三分多钟的视频花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打坐,不知不觉来到寺庙已经24个小时。
回望这一天,时间大都花在了杂事上,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可以整天抽出来禅坐,这与在家里其实没有不同。由此看来,除非真正的“闭关”。雪师曾经每天四座,每座三个小时,还要读书写作。那是怎么做到的?我想,原因还是平时养成了珍惜时间的习惯。
由此我知道,出离,并非仅仅是身的出离。如果做事的时候,乃至任何时候,都能提起对心的观照,这本身就是最好的修行了。所以一个人只能自求多福,自求解脱,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环境上,寄托于不可控的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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