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例会上,王老丫呼吁同事发扬互帮互助的精神,帮我找找丢失的一棵小小仙人球,不过我自己也是知道希望是渺茫的。后来果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个小东西,大概是唾弃我总不和它说话,扭身投奔另一个可亲的东家去了。
我的朋友们许久没有来我这里遛弯了。你说,如果你天天的见不到一个朋友,你是会更加的想念,还是干脆忘记了他,恩,我想我大概是属于后者的。
在思念的驱使下,一个晚归的夜里我独自去了民族大学对面的机电学院。那里在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小砖封上那扇铁栅栏的小门以前,每次夜色降临,琳琅满目的小吃总会在校门口错落有致的排开。烧烤,饺子,云吞,丸子,炒粉,炒螺,牛杂串,伴着鲜榨果汁和奶茶的香味在喧腾的空气氤氲,几点或明或暗的灯箱,还有周围比比皆是的学生情侣和亲密的小姐妹,这一幕相信很多当地人都曾经熟悉过。
可我那天思念的只有校门口那家小小的臭豆腐啊。
第一次吃臭豆腐,还是在几年前的冬天,一个百无聊赖的周六下午我和老丫在建政路上荡悠,寻找无聊的消遣,一个老太太就这样担着它从我们身边经过。老丫问我:“有没有吃过”,“没有”我老实的说。于是我们买了两份,捧着小碗蹲在路边吃得一言难尽。
可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完全与众不同的一种臭豆腐。
平日里看到吃到的,那个南国城市里的臭豆腐,正如你们一直见到的那样----切得扁扁的,四分之一个手掌大小,它本身是白色,被小贩在吱吱冒油的平底锅里面小火慢慢地煎,用木头的铲子给它均匀的掉个,等到两面都煎成酥黄,再在上面撒上红红的辣椒粉和嫩绿的小葱,这个时候你闻起来是一阵晕眩的臭,等你咬上一口,好奇怪,那个臭味道居然就都不见了,煞是神奇。
而有一个晚上,就在这个喧闹的学校小门口,我吃到了另外一种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味道。
它的卖相没有传统的那么好看。一个小摊子,支着两口老大的锅,当它从深深的锅里被捞出来的一刻,闻不到你熟悉的那种味道。它们方方正正的摆在瓷白的小碗中,甚至是深褐色的,这时候你难免有点小小的失望----以为它就是这样普通甚至怪异,居然还被泡在滚烫的汤水里,飘着几点零星的葱花。
直到它被放进嘴里的一刻,你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美好。绝对鲜嫩,带着回香,咬开外面带一点韧的酥皮,里面的豆腐入口即化,伴着鲜甜的汤水和恰到好处的辣味,多数人会一边搽嘴一边举着碗大声地对老板娘说:“老板!再来一碗------水煮的!”
就是这样,在我们没有遇见之前,不会知道除了有一种叫做水煮鱼的东西能叫我们恋恋不舍,还有就是可以来上一碗水煮臭豆腐!
而我,之所以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无非就是开头想告诉你的那些:我再次来到了那个遥远的小门。烧烤,饺子,云吞,丸子,炒粉,炒螺,牛杂串,鲜榨果汁和奶茶的香味依然熟悉。只是没有了那个小小的水煮摊。我站在那里看喧腾的人来人往,一切如昨,而它就这样消失在这显然不会太纯净的空气里了。我一一询问着周边的小贩们,没有人知道那个由两个小女人经营的小摊如今到哪里去了,她们消失的这样彻底,两口大锅原来所在的地方已经换成了玉林烧烤,就好象它一直在这里,就好象我和臭豆腐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么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老丫要回重庆了,我很快也要走。一切又将陌生又熟悉。
所以说,每一天,都有很多的意想不到。不管是美好还是难过,是情愿还是不舍得,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许会来,是坦然接受还是苦苦追寻,也许,我们一直在寻找着答案。而我,仍然希望在某个夜晚,当我像个老朋友一样再次去到相思湖畔,在树影婆娑的铁栅栏外边,能有两个少言的南方女子,再用那小小的白瓷碗,为我端上一碗完美的----水煮,臭豆腐!
水煮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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