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最喜欢的杂志是《港台小说选》。所有的对于港台小说的热爱来自琼瑶。再后来有段时间痴迷于选刊,于是重新回到港台小说上面,知道了黄碧云,亦知朱天文,即《击壤歌》作者朱天心的姊妹,看作者前言,大致了解三姐妹的成长,她们的父母双亲,这有大名鼎鼎的邻居,姐妹仨叫爷爷的胡兰成。行二的朱天心当时只有十七岁,写了一本自传体的《击壤歌》,“单纯坚定的心志和对世界纯真浪漫美好的想望,”来描述自己高中三年(1973~1976年)的生活。
看朱天文《击壤歌》亦会重回青涩的学生时代,或者这正是此书得以再三再版的原因之一,总有一两件事,总有一句话会触动心灵最敏感之处,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或者我也这样过,只是当时己惘然。
十七八岁的青葱岁月,相比对异性钦慕,好像喜欢身边的同性,这种的感情随着岁月流逝逐渐淡漠,我们一般人没有朱天文的妙笔同,更没有敏锐细腻感受,她这样写对同性女孩的强烈情感:
“她那么那么强,是颗天上耀眼的星星,我也是那么好强,强烈的野心常把我弄的觉得自己是个阴险的王莽。理性要我强过她,要和她分庭抗礼,要,要恨她,可是乔却把我弄的迷迷离离,让我在日记上写她的名字,躺在床上想她的每一句话,趴在窗前看月亮,想她的一颦一笑。我的感情要我做个柔柔顺顺的小女孩,仰望她,一如她是个强者,永远绕着她走,一如她是颗守护星。但是乔只是乔,她是众人的,是颗流离不定的流星,稍纵即逝。所以第二天到学校,我又是个对什么都很漠然的女孩,我又把自己压得好紧好漂亮,乔,算什么!”
此情可谓百转千回,与同性恋性取向一类无关,就是一种儿童时期,小女孩和小女孩玩,小男孩和小男孩玩习惯的延伸,童真童趣加上进入青春期的多情热烈。
从来都觉得《红楼梦》宝玉和秦钟和蒋玉菡是最纯情的友谊,是进入青春期男生的意气相投,跟贾琏找清俊小厮泻火,跟薛蟠包养香怜玉爱,跟贾珍贾蔷扯不清完全是两码事,就像唱戏的女孩子的假扮夫妻,是童心未泯高级的扮过过家儿玩,是一派天真烂漫,是女儿是水做的,是女人老了就是鱼眼珠的完美诠释。
记得当初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每个女孩都是一朵美丽的花,因为烦恼自己的丰满,所以喜欢瘦高个儿,估计最心底还是羡慕吧,渴望自己所没有的。性格方面亦如此。一直记得那个女孩,瘦瘦高高,自做主张将名字的霞,改成大侠的侠,她最喜欢《雪山飞狐》里胡一刀,很英雄豪杰。而我则沉湎胡夫人随夫自绝之后绝决的遗言:少受三十年的苦。
差异产生好奇,不一样产生吸引力。
想起一首老歌:“世上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爱啊,”
美人如玉剑如虹。
“英雄美人是万民的亲人,所以是冤家,在一淘时便这样那样都不对,要凌辱他,不在一淘时,又别人不想单想他。史上的英雄美人都是干载后被人想他也想不完。他在时是世人对他,像对一枝花,如梦相似。《诗经》里写美人,“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英雄美人你何以见了他当下便觉得亲?因为你见了他就是见了天地万物,而且就是见了你自己,你对于这个自己可不知要怎样才好,如此就懊恼起来了。这不是在梦中吗?你要敲打出响声来听听,你要咬自己的手臂看痛与不痛。这就是屈原的何以遭放逐,王昭君的何以不得不出塞了。”
如此而来,或可解释粉丝追星何以那么疯狂,退一步,就算不是癫傻粉丝,喜欢明星的照片藏在手机里,选做电脑屏保,喜欢那张脸那个人,当做自家人故人重逢一样看待,出了新剧,深更半夜不眠不休坐等更新,甚至听人谈那人,便生欢喜心。
见了一个人,英雄美人,便是见了你自己,就是见了天地万物。
美的力量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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