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妈妈一边收拾院子里的残砖废墟,一边聊天。
爸爸在旁边喊:“不干了,让你妈妈今天歇歇吧,这几天累得可不轻!”
“哪里累,我就昨天膝盖有点疼,歇一夜竟然好了。”妈妈说这话时,满脸笑容,正弯腰从废墟上捡起砖扔了出来。
爸爸微笑,我也笑了。确实,70多岁的妈妈好像浑身都是力量,她给我说,她这些天吃得也多,劲儿大着呢。我也看出来了,盖新房,她心劲儿大着呢。
爸爸便不再吭声,我也尽可能捡重的活干——搬砖。呵呵,前几天在群里说回家搬砖,这不,真的回来搬起了砖。
砖其实已经够用了,但是爸爸总觉得全部埋在地下或者被机器挖出去扔了可惜。勤俭了一辈子的他,总想着废物利用,不断地和妈妈说弟弟不在乎(不知道节俭)。妈妈就随他的意,趁离开工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在老屋扒下来的废墟上扒扒捡捡。
我们回来,就也随她扒扒捡捡——先生垫地,我和妈妈捡砖。
和妈妈在一起干活,我还是很享受的。两个人说着话,聊家长里短,谈往事明朝。我们一起分享,相互鼓励,又共同回忆与展望。
聊着妈妈又开始感激起我们对她的力所能及。
她说,这次她真的感到安慰,再也不用像当年盖房时,她脚跑得磨泡了。她告诉我,从扒房子开始,弟弟就不停地在工地和家往返,有时车开了四五百地,到家下车就开始干活,还和他在家住了两夜,安排了人清理废墟,又招待了帮忙的乡里乡亲,能为他们做的都尽力去做。她还满脸感动的告诉我,弟弟在家时,一刻不闲,大小活都干,忙着清理地基,还为她和爸爸做饭洗碗,晚上连洗脚水都给她烧好……
我默默地听着,有时看妈妈一眼,她头上苍苍的白发,她脸上纵横的皱纹,她手上粗糙的皮肤……真的感觉很心疼她。相信弟弟在家看着不停忙活的妈妈也是这种感觉。我们姐弟都记得,从爸爸壮年染疾之后,妈妈便一直都是这样,为了这个家庭的运转如永不停歇的机器没日没夜。
所以,我们从来觉得,我们的母亲独一无二。她的无私,她的善良,她的坚韧,她的忍耐,她的乐观,温暖与打动过多少邻里乡亲,又多少次鼓励与鞭策着我们积极向上、热爱生活。
这些年,我们也惹她生过气,我们也对她失过言,但是,每次和她聊天,她都是只记得我们的一点点好,却不知道,她的仁慈与怜爱给予了我们的人生多大的动力。她也不知道,我们每次看到她,内心有多么的庆幸与温暖。
就像现在,和边干边聊,我的心变得明朗而又坚定。
妈妈描绘着未来的生活,我笑着听着,卖力的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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