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体内的DNA搓成一条线的话,它能延伸160亿公里,比地球到冥王星的距离还远。所以光靠你自己就足够离开太阳系。从字面意义来看,你就是宇宙。
——题记
一九八零年,对我来说,确实是幸运的一年,我居然考上了高中,给了父母一大惊喜。从此在我掌握的不多词汇中,又填了一个词"黑马",不管怎么说,我考上了高中,这得确是事实。也为父母自豪增加了一点噱头。
生产队的三套马车将我和村里读书的学生一块送到了铁沙盖中学,车上装着我们的行李和书箱,更多的是生活的面粉和土豆,动用生产队大皮车也是一份荣耀,完全与娶亲一样一样的。
学校很是贫民化,将面粉和土豆交到学校伙房,每斤面5分钱伙食费和2分钱的菜金,交过伙食费后,来到了新生宿舍,哥哥安排好我的行李后,随马车回去了,留下了焦虑忡忡的我。
学校的条件并不友好,十个教学班的规模,高二文科两个班,理科三个班,高一新生应招五个班,由于学校高考成绩好,高一招了五个班,又招了文科和理科补习班,校舍严重不足,那时的高中教育是稀缺资源,条件再差也得坚持,外面还有人找关系等着进呢。
校园为三部分,西边学生宿舍区,都是有后走廊的土混平房,中部为食堂,仓库,东边为办公教学区,校园外西边为操场,还有部分窑洞和养猪场,东边为教师家属区。
高一的三个理科班为三十、三十一、三十二班,我分在三十二班,据说三十二班是铁沙盖中学的王牌军,那是准备实行三年制的试点班,这个班的学生多少有点骄纵,自以为是,其实也是矮子中的巨人,有点像峨眉山的猴子。
本来准备读文科,初中感觉到文科的自然语言要比世界语言理解起来容易的多,但鬼使神差地被分到了铁中的理科班,也只能歌颂数学之美了。
食宿是标配,从排房东门进入黑森森的没有窗户的走廊,穿过两个宿舍门,来到我的宿舍,打开门,宿舍从门向南为轴线,将轴线扩展为两米宽的通道,左右两侧为两个用桦木柱顶着的木板通铺,每个通铺睡十名学生,每间宿舍住二十人。每个通铺的学生组成一个伙食小组。
一个宿舍有两个伙食小组,每个小组的独立资产为:两桶一盆,即菜桶、水桶和饭盆,两个小组还有公用一桶资产:尿桶。没去过女生宿舍,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尿桶。
这些桶给每个小组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方便,吃饭喝水,夜间的小便。
到了冬季,这么多桶摆在了地下,也为起夜小便提供了方便。尿意将你从热呼呼的被窝中拉出来,赤身裸体地沉浸在凌冽的宿舍中,在牙齿的哒哒的碰撞下,颤抖的身躯碰撞到金属发出的轻脆响声,激动的尿液冲开了关卡,冲入了金属容器内,发出好听的淅淅沥沥。
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伙食小组总结教训后要求每天负责打水打菜的同学,晚上保护水桶莱桶免受尿桶干扰成为责任,这种事件的发生才逐步减少。
刚入学的那几周,同学们对住校生活很不适应,起床后经常忘记将尿桶倒掉,王扩老师查宿舍发现后,就将全班五十多名学生集中在宿舍前,让忘记倒尿桶的宿舍的每个同学用双手端着尿桶在宿舍前走一圈,那浓浓的气味刺激的双眼迷离,黄黄的液体拍打着桶的边缘,泛起来层叠的泡沫,荡击的小液滴飞在端桶学生的脸上手上。
每天晚上同学们回到宿舍睡下后,晚回去的同学的位置就被两边同学全部侵占,只能侧着身子慢慢挤进去,引起两边已经睡着同学嘟嘟的不满声。
早晨六点半起床,如果不下雨雪,七点住校学生必须要集合队伍到西边操场跑步,半个小时候整队回到教室上自习,从而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住校学生没有早饭,只有午饭和晚饭,每顿饭主食为半斤面的一个长馒头,菜为烩土豆,实为土豆汤,几块土豆洒落在棕黄色的汤中,几朵油花像星星一样飘在汤面上,发出不同颜色的晖光,轻飘飘的香味大方地飞入味蕾,惹得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
每个星期六打扫环境卫生,星期天休息一天,只有铁沙盖周边的学生才能回家,距离较远的同学是不能回家的,像我们回家,一天根本赶不回学校,只得请假,但老师一般不会准价,至少要在学校一个月,才可能准假让你回去带些面粉、土豆和素油之类的生活物资。
每天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晚上两个晚自习,晚八点半晚自习结束,九点教室熄灯。就这样,高中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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