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天地,已经没法确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能确定的只有那是下了一场骤雨之后的某年夏天,像这样的骤雨通常只会下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尤其是在夏天的正午之后,地面的温度高到一屁股坐上去,会立马被烫地弹起来。所以这样的一场短暂的雨,哪怕雨点犹如黄豆般大小,落在地上也只是能欣赏一摊拇指大小的水印不到两秒就从边缘快速消失的景象。
短暂的狂风骤雨过后,附近的树不再剧烈地摇晃,而是被一股轻微的作响,地面也只有一些被吹落的树叶以及地面被降温后幸存的一些水痕。
轻风吹拂,空气湿润且清凉,刺热的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没过多久,一层蒙蒙的雾气便让阳光不再那般令人难受。
此时,就着这难得的夏日清凉,巷子里的人打开了原本半张的大门,从自己的家走到巷子口,有的坐着从自家拿的凳子,有的直接坐在巷口两户人家门口的水泥凳子上(我们村子在建屋子的时候都会在大门两侧一边各砌一个座位,供人在巷子乘凉之类的,尽管在这条巷子里只有巷口两户人家的座位被坐的油光发亮。),一边感受着透过云层与满天雾气的阳光带来的些许暖意,一边吹着夹杂着股股暖流的风。一伙人在这个小小的巷子口各自散落地坐着,闲聊着一些家长里短。
我也从烦闷的屋子中走出,迎着风,朝着巷子口跑去,我那脏兮兮的短袖被吹得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我那时应该是给巷子口的人们打了声招呼的,巷子里的几个其他小伙伴也早就跟着大人们出来,或是围成一圈,或是四散追跑。
只有我,找到一旁的小沙堆,将上面湿润的沙土剥开,便能看到细密的干沙子流淌起来,就像是被剥了壳的没煮熟鸡蛋一样。
雾气逐渐浓密,我也渐渐对沙子失去了兴趣,但是转头看向东方的时候,看到一条巨大的彩虹,站立在大桥的两边。
在那个巨大的彩虹下,那两个原本不算小的远景,就像是两条线一般——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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