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燕子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好友雅菲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燕子说，今天早上跟儿子干了一架！我实在控制不住，把儿子大骂了一顿。唉，发泄完了，又感到后悔。
雅菲说，当初我女儿上高中时，我也跟她吵过架，但事后想想，孩子学习很辛苦，就忍忍吧。每天早上像打仗似的，争分夺秒，生怕孩子上学迟到。
燕子说，儿子每天晚上到12点、甚至凌晨一点才睡，我催也没用。早上六点起床，热牛奶，或磨豆浆，买点心，一切准备好，喊儿子起床。千呼万唤，不见动静。他总是说再睡两分钟，好几个两分钟过去了，还趴在被窝里。
雅菲说，你猜我怎么做的？冬天时，我先打开床头的取暖器，把女儿拉坐起来，帮她梳好辫子，然后她才肯穿衣服。之前，我总是把手伸进被窝，捉住她的脚，帮她把袜子穿好。
燕子说，每天睡觉前，我都把儿子的干净袜子放到他的床头。谁知，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就听他在卧室里喊，妈妈，妈妈，我的袜子呢？今天我穿什么衣服？袜子就在眼皮底下，衣服就叠在床边，他只顾闭着眼睛瞎嚷嚷……
雅菲问，今天为什么吵？
燕子说，儿子吃早饭时，一边喝牛奶，一边搭点心，还咕咕哝哝说，面包不好吃，太硬了。我一下子火了，每天像服侍皇帝一样伺候你，还不知足！
雅菲说，是的，孩子不理解母亲的辛苦。
燕子说，孩子上学后，家里狼藉一片。厨房，餐厅，卧室，都需要一一整理打扫干净。你知道的，孩子他爸在外做生意，我既要上班，又要做饭，照顾孩子，我每天忙得焦心烂额。我前年肺部做过手术，不能发火的，老公常说我脾气暴躁，我也没有办法呀。
雅菲说，家务活嘛，可多可少，你不要把家里搞得像宾馆似的，累坏了自己。
燕子说，乱糟糟的房间，我看不下去。
雅菲说，你妈呢？能不能帮你做做家务活？
燕子说，还提呢？她管好自己，我就烧高香了。上次，我妈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说，腿痛。我是独生女，责无旁贷！上个月，带母亲去医院，医生要求，先做膝关节核磁共振，费用666元，发现没问题; 再做踝关节检查，又是666，仍然没事; 医生又要检查胯骨，又是666。我急了，索性办住院手续，还可以全身检查，报销医药费。
雅菲说，哎呀，你可真够忙的。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妈，你是两边的依靠呀。
燕子说，唉，我这个妈，我怀疑她是不是我亲妈。想当年，我上小学时，早上自己起床做早饭，背着书包步行去学校。有一次，母亲一大早把我叫醒，当时我没有手表，也没闹钟。我吃过早饭后出了门，外面漆黑一片，农村没有路灯。我摸索着到了学校，天还没有亮，学校大门紧锁。好久，才有人来开门。那天我放学后问母亲，究竟几点叫我的？母亲轻描淡写地说，看错了钟，早了一小时。
雅菲说，哎呀，你妈真够粗心的，害你少睡一小时。
燕子说，还有呢！那年我参加高考，正值夏季。母亲将前天吃剩的米饭盛在盆里，放在有热水的锅里。高考第一天早上，我吃了用剩饭煮的粥，结果考试时，我的肚子翻江倒海，上吐下泻，不时上厕所，硬着头皮答完试卷。高考语文考试成绩比平时落了几十分。
雅菲问，你妈过后表示歉意了吗？
燕子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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