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我QQ的个人签名是“九月里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已经好几年没有改过了，那是有一年的秋天，在听王菲的“浮躁”，歌里唱到：“九月天高人浮躁，九月里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对于我而言，烦恼和寂寞一直是我如影随形的两个老朋友，所以个签里就去掉了“只缺烦恼”四个字。改之前的个签是“等闲变却故人心”，缘起于一次大学同学聚会。面孔依然熟悉，谈笑依旧风生，可总感觉和以前有所不同。纳兰容若曾经写过一首很著名的词，里面有一句大家耳熟目详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等闲变却故人心”也是这首词里的，后面一句是“却道故人心易变”。其实，在时光的长河中，我们都会改变，没变的也只是这四季光阴不停地流转而已。

2020是极其特殊的一年，不知不觉间到了九月，想到前一段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禁有些汗颜。几番秋雨过后，夏天的味道已经基本散尽。想起了一首歌中唱到：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 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池上看花阶前听雨，花开千年人犹不老，终究只是少年时的梦想，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有时夜半醒来，恍惚间觉得世事恰如一场大梦，可人生又经得起几度秋凉？

少年的烦恼，是“为赋新词”的愁绪，中年的落拓，却是“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无奈。今年，奔波于单位、家、学校和医院之间，时不时感觉身心俱疲。偶尔也会参加朋友召集的饭局，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终归到底，还是“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

海子曾写过一首叫做九月的诗：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今天夏天，计划中的草原之旅因为疫情的缘故最终未能成行，颇有些遗憾。水的源头、云的故乡、花的世界、树的海洋，辽阔的草原一向是旅人的天堂。粉紫色的柳兰花，火红的萨日朗，关于草原的一切，都在记忆深处萦回。只可惜，人生充满了各种意外，充满了猝不及防，但愿都只是虚惊一场吧。活在当下，更当且行且歌且珍惜。

那明日呢？

在远离故乡的小镇上

背靠酒馆白墙的那个人

他把远方叫做家

他把远方归还给家

他说明日又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