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武汉下了好大的雪。
早上九点,我还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假期带来的轻松,便听见邻居家小朋友的一声 “哇~妈妈你看下雪了!”
掀开被子、打开窗户只见一朵朵雪花落在阳台上、栏杆上、屋顶上和所有它能够落下来的地方。那个孩子还在想家里的大人们炫耀自己从房檐揪下来的宝贝。
将那种喜悦关在窗户外面,呆坐在床上发现我还是没有办法去面对他已经离去的事实。
印象中那年的雪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大,只不过那年是一个初二。舅舅把房檐上的冰柱子摘下来给我和小妹玩,那时候是真的不怕冷,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冰柱子,拿着就当剑玩。他怕不安全从我们手里抢过去,小妹先哭了起来,众人纷纷责怪到:“大过年的何必去惹得孩子们哭闹,她们都不小了知道冷暖了。”现在想想也只有我和小妹知道为什么,因为就算是小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也没有办法体会的到。
国庆的时候在亲戚家见到他,我站在二楼冲一楼的他喊他,他歪着脑袋看我;愣了好大一会才认出来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武汉,还去不去他那边看看。
我推诿到,前两天才过去了就不再过去了,等过年再去给他辞年。他点头不语,吃完饭要回家前他又问我是不是真的过去看看了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理,送他回去后在一起坐了半个多小时。我该感谢这半个小时,让我以后的日子在想起他的时候都可以稍微好过那么一点点。
那期间,他问起早已经离婚好几年的父母,开始我用大人们教我的回答说,他们都在上班、都很忙。他嘟囔着都很忙都很忙。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再尖锐不过的眼睛被岁月的风雨洗刷的再也看不出来我小时候的那种模样。我心软下来告诉他,爸妈已经分开过了、都很好、放心。
再后来他说了好多,留我吃饭。有点反常但是想着人老了是不是就真的是这样了;或者是我告诉他爸妈已经分开了的事实,他心疼我,怕我无家可归没有饭吃也不一定。
一个挥手,一句“过年我一定回来,到时候再给您买好吃的”这是我和他最后的告别。
大概不到二十天后,我和同事从重庆回武汉路过家那边的火车站。停留十七分钟,我不知道是他在召唤我还是怎么,和一群等着过烟瘾的男人下车站在火车旁给妈妈发了一个视频,说我是不是可以现在回家、明天再去上班。在那之后的不到五个小时,他离开了。
听说很平静,也没有受很大的罪。等到我接到通知再敢回去的时候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希望可以有轮回,希望他可以在那边可以过的很好,希望可以和他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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