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上早已看不到先天缺陷的人士,因为他们都在有相关的福利机构生活,等待着哪天有捐赠者出钱治疗他们后重新踏入社会。
这一天,一位先天失明的青年“安”接受到了康复申请,救助者则是来自一对叫司徒夫妻的家庭,而他们的要求只是让这位患者康复后给他们家画两幅画。
医生取下安的右眼,用机械眼瞳代替眼睛作为原始的视觉接收功能。然后就是在安的脑颅两侧钻孔,然后植入两块v7金属片和一个数值矫正器作为终端机,v7的每片上有100个微小电极,直接连到安的视觉皮层。医生通过操控计算机远程来调整安的视觉区域,v7在每次放电刺激并激活小部分神经元,安的身体也伴随着轻微的痉挛。调整最后,医生让机械镜头与终端机进行信号的无线连接,安第一次从黑色中看到会动的明亮色块。随着电极数的反馈不断增多,画面逐渐呈现出明确的色相,轮廓和物体的质地。
安第一个看清的是医生,随之是身后站着的司徒先生和他的妻子,他第一次见到人的长相,甚至需要数秒才能思考对应面前的人的表情。认识到镜子,并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第一次看到放在身边的拐杖,他也认不出,摸着摸着才知道那是是自己的盲公竹。
他被接纳进司徒夫妇的家里,他们家很大,地下一层全是放着各种的书籍。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具体的还需要日常积累在建立视觉记忆上,当然也包括汉字的学习,周围邻居都不时热情的给他指点一二。当他第一次接触颜料,司徒夫妻这回没让人教他绘画的技巧,安甚至不会握笔,他便像用盲公竹时那样握着,高饱和的色彩直接往上放,勾勒的却是流畅,这与他常年在黑暗中,稳手摸寻事物的习惯有关。安试图努力描绘画布上的细节,却怎么也画不好,整幅画画了一个礼拜后最终被涂掉,只留下大片的色块和寥寥几笔洒脱的笔触。
司徒先生安慰说他画得有点像梵高的《海边的男孩》
安并不知道知道梵高是谁,刚学拼音的他甚至还未知道电脑怎么用,他只好到地下把一本一本中西方的画册翻出来仔细研究。其中包括宗教画,湿壁画,拜占庭艺术,洛可可,达达运动,工笔画,水墨画......
时间过去了六年,安期间练习的作品能放满整个房间。这天下午,安找来司徒夫妇做模特,让他们站好位置,有了点底子的安才发现两人固定一个姿势几个小时不变,青年隔一段时间喝口水回来,看着没有变化的几人,询问是否休息,丈夫头看向青年,拒绝后,动作像归位般回到原位,甚至连一粒光斑刚好落下眼睑下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不仅如此,安逐渐发现这个小镇上的人多少与自己有点区别。周围人的热情似乎用不尽般的为自己付出,每经过的人都会朝他问候,而且他们的工作时往往是整片区域行动或回来,整个镇子就像一台条不紊的机械。周围人的行动已经超出了社会心理学的范畴,恐惧感逐渐在安的心里蔓延。
这天晚上,安站在司徒家的门前迟迟不敢进入。
司徒先生推开门,说:“我想你该知道真相了。”
司徒先生坦言他们并不人类,而是机械生命,他们的位置正处于北方冷湖一带的上空的飞船上,整个小镇是一个人造的生态圈,生态圈是船舱内的一部分,温度调节系统让安有了不亚于地面的温度体验。而安所看到的是终端机经过人性心理学处理所得到的结果。司徒先生便拿出一支笔,笔能在虚拟现实绘制并进行篡改,他朝天空涂了两笔,像是一块橡皮把高空原本的云层擦拭出来。接着,他从笔中取出一块芯片,徒手把它掰断,安看到这个小镇的原本面貌,原来整个小镇都是只是这个铁制飞船的一部分,周围的机器人开始聚拢到司徒夫妇周围,他们有着一张不同于人类的脸,却与人类相似,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审美。加上人类责怪机器愈发占有地球资源,机器人与人在资源配置的谈判割裂,机器人被人类驱逐。由机器人发行的货币受到抵制,双方冷战对峙,他们也想让绘画留下他们的史诗,但此时,机器人根本请不了画师给他们绘画,也没人愿意这么做。三大法又是机器生命的潜意识系统,他们不能反抗,唯有带着自己的种群一起离开地球,到更适合的星系发展。因为机器没有加入温度感觉和需要有氧供应,所以机器人对星系的挑选远没有人类那么多要求。
此时,安作为人类的一员却并不为人类举行感到自豪,他同这些情机械生命作为新物种诞生在这个世界。安问司徒夫妇什么时候离开,他们说两年后。
在舰队远航前夕,司徒把安送回到地面,两人紧紧的拥抱,告别。这座机械小镇向远飞去,接而周围也升起了一条条的火柱,所有飞船陆陆续续踏上外星远航的路途,一群人身着特殊服装站在飞船内看着安画的画,上面描绘着安这7年的在镇上所经历的人和事,名字叫做《安待过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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