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完的孝

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

归属地是故乡的号码

冲上了手机的屏幕前

思绪一瞬间闪过脑海

想到了在老家的外婆

也想到了远方的发小

却没想起曾在诗歌里的您

交谈才知道是家乡的二舅公

他带着悲伤的声音说到了您

让我转告给留在身边的奶奶

您在远方的家里离开的消息

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我的表情和心里开始沉默

年前才见到您的那一幕幕

在脑海里不断地重复回放

一个人提着一个空桶

并不怎么灵活的手脚

一步一步地往前迈着

那被岁月压弯的脊背

却怎么也没有预料到

才一个月前的那次相见

竞成了我们最后的别离

听说家乡的雪下的很大

是我离开以后最深的一次

一定是这次彻骨的寒冷

带走了我还未尽完的孝

我好恨

好恨这不通人情的老天

在耄耋之年的您的身上

降下这久未播撒的冷雪

我好恨

好恨那断断续续的疫情

像藏在平静湖泊的毒蟒

阻挡着千里之外的归心

请原谅

原谅我和年事已高的奶奶

不敢跨越无法预料的风险

在远方的葬礼上送您上山

                                    ——温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