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听到“呼呼呼”的风声,距离6点过抽饿血还需要二个小时。来到窗前,看到树枝在风中舞蹈。既然睡不着,就去楼道走走。
楼道静悄悄,有二个病房关了灯开着门,有一个病房开着灯关了门,就这样从这边窗口,到那边窗口,一个来回150多步,不知不觉就走了4个来回。然后,就回病房准备睡觉,争取被护士叫醒,抽完了饿血,就可以喝水了。
快到甲子本命年了,却突然得这么一场怪病。不少人说是因为我平时太劳累了,积劳成疾。不管是什么原因,病来之则安之。
时间就是这样不经折腾,尽管是长夜难明、长夜难眠,可还是在医院呆了四十多天,回想仿佛梦一场。
早上4点半左右,窗外“呼呼呼”的风声变得不再单纯,仿佛夹杂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又起身来到了窗前,窗外的确下雨了。想起楼顶自生自灭的植物有水喝了,我的心情也变得欢畅。
一阵暮春的风雨之后,明天会不会是落英缤纷,“绿肥红瘦”,一地花瓣雨。春红落去,夏实将来。黄黄的枇杷、红红的樱桃、紫色的葡萄和粉色的桃子,这些本地的果实即将上市。
6点半终于抽饿血了,抽饿血时听到窗外的雨好像停了。抽完以后,来到病房窗前看到雨果然停了。那外面没有绿树掩映的地面会湿淋淋一片吗?又步行到楼道外的窗前,看法治广场的地面,没有春雨来过的痕迹。原来,春雨是来有影去无踪。
抽完饿血可以喝水了,现在最快乐的是喝水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口抿小口咽,可以饮牛尔的“咕咚咕咚”喝下去。不生病,不知道原来喝水也是一种享受。
喝完水,吃糕点,再吃半个苹果。感觉不渴不饿了,准备去下楼看看走走。
走出外科大楼环顾四周,发现医院的绿植不错,但是少了一些花养眼养精神。突然眼前一亮,内科病房的绿植中,有二朵月季花正美丽盛开。昨晚的春风没有吹落花瓣,昨夜的春雨没有打残花瓣,它们依然在角落静静绽放。
胜日寻芳泗水滨,
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这是宋代朱熹的《春日》一诗,我虽没有寻芳泗水滨,但也看到了医院的春天。
今天晨走的时间有点晚,已经快8点了,侧门7点半开8点关门。突然发现对面城管办公室外,有一大圈粉色的雏菊。
见大路两边没有人来与车往,慢悠悠地走过去,环视了四周才拍了这二张照。明天6点半出门,在法治广场尽情享受春天,呆到7点半小门开再回来。我一边美滋滋地想,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病房了。
下午三点左右,儿子的朋友来看我了,买来了牛奶和三种水果:苹果和芒果,还有草莓。儿子也在医院做了胃肠镜检查,因为有萎缩性胃炎,正好去药房拿了药回到病房,或许是他们事先约好了时间。
病房里还是我一人住,他们声音洪亮地聊天,我和蒲先生也听得哈哈大笑。儿子说妈妈今天精神最好,儿子朋友说是因为他来了。
后来大家不知不觉地谈起儿子对子宇的严厉,以至于子宇看到他都会蹑手蹑脚不知所措,总想逃避。于是,大家纷纷举例说了大家感知的事例。希望儿子注意与子宇交流时的方式方法,儿子的朋友特别强调儿子不管什么事总是吼子宇,能不能用平常心与孩子好好谈谈。
5点过了,他们走了,我抓紧时间躺下休息一下。6点过,妹妹送来了晚饭,刚吃完饭,儿子一家人来病房了。
子宇今天参加学校的足球训练,穿着球衣就回来了。看到他穿上球衣的样子,精神抖擞,可爱极了。
我立刻给蒲先生打电话想让他与儿子一家人外出晚饭,谁知蒲先生接到电话说刚吃完面准备回医院了。
儿子直接拿出草莓,我说你拿回去洗干净给子宇吃,我知道子宇的妈妈也喜欢吃。就拿了十几颗出来洗干净,
子宇专门吃洗好了的草莓,我说:“你不能吃了。”“为什么?”他不解地问。“你和妈妈的草莓好大一袋,你们回家洗干净再吃。我和姨婆二个人才这么几颗草莓,你都吃完了,我们吃什么?”孙子听懂了,不吃草莓,却吃了二个沃柑。
晚上7点过他们走了,蒲先生顺便坐儿子的车回锦苑拿剃须刀。我看了一会儿《枕草子》,因为要输液就躺在病床上等待。
脑海中却想着文中,作者说到“夏天,是夜晚最好。月夜当然不必说了。即便是暗夜,看萤火虫到处乱飞,也很有意思。”
说到萤火虫,我不知道儿子见过萤火虫没有,反正子宇是没有见过,我小时候的夏夜常常见到萤火虫。
小时候的一环路,周围许多田地。夏夜有各种各样的虫,我们用蒲扇把他们扇走。
可是萤火虫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我们就任凭他们围绕着我们,带来点点荧光。这时,母亲就会给我们讲"囊萤映雪"的故事。
晋代的时候,有个叫车胤的少年虽然家贫,但是苦学不倦,夏夜,他用练囊装数十只萤火虫,练囊就像一个明亮的灯笼,照着他在夜里也勤学苦读。
于是,我一直觉得萤火虫像是无私奉献的小英雄,造福于热爱学习的人。从此,对萤火虫充满了敬意。
后来,成人了参加劳动人民文化宫艺术团的川剧队,经常下厂下乡去演出,也能见到萤火虫。特别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去峨眉山慰问劳模,演出完回住地的路上,萤火虫像是在和我们捉迷藏,一路上都是我们的欢声笑语。
有萤火虫的童年,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前二年我们带孩子们去天台山看萤火虫,可是孩子们守候得浑身被虫咬,终于稀稀拉拉出现了几只稍纵即逝的萤火虫,立刻博得孩子们惊讶的欢呼声。
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环境的变化,一代又一代人的经历也都不一样。于是,回归乡村,振兴乡村也成了现在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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