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虽然起的很早，但还是没有一些透析病人来得早。我赶到科室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病人上机了。
称重这件事儿，已经让他们轻车熟路了。看到我笑笑之外，忙活自己去了。
这是，一个男病人喘气喘的像牛喘气一样。他从外面一进来，往体重秤上一站，喘的称体颤动不止。他也是想早点称好，好到床位上去，身体越是因为震动，而无法显示确切的体重。一体机也无法读取他的数据。
"怎么会这样？"我询问跟在后面的年轻人。
"恐怕是复阳了吧？"年轻人自己也不解，好像找了个答案。
一听这话，我赶紧搬了一个凳子放在轮椅称上，让这个病人坐下来。
他还在呼哧呼哧地喘着，脸上浮肿，没有那种憋气的红，就是那种一口气接不到一口气地喘。我也不敢动他，只希望他能坐下来，平复一下，气喘得均匀一点，好接受透析治疗。
这是一个中年人，几个月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医院。具体原因也没有说，后来才从别的病人口中陆陆续续知道，他信了一个什么方法，不用透析，只是通过意念，就能维持生命。
这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好奇心，打听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当然，也没有把他喊回来。哪怕我们一再地宣教，肾脏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尿毒症期，除了换肾，唯有透析才是唯一的延续生命的方法。
三个月后，这个人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无所知。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话更少了。
就像现在，他的气息终于平和一点了时，称了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想要去跟医生交流一下。又想到，因为是信息化系统，这里称重的所有情况，医生的平板上都会接到相应的信息。想来，他这么难受，哪里是需要我操心的！
仔细想了一下，我这么担心，还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真的复阳了？还是有其他的毛病？
等全部病人都上机后，我也终于知道了答案。原来，不知道是不是过年的原因，他有一周没来透析了。水肿加重了他的心脏负担，喘不上气来再所难免。
幸好没有出差错。疫情期间，尤其是对透析病人来说，任何一点大的变化，真的是考验。
2023年1月26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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