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敲响如打刀片的声音使我浑身颤抖。我睁着眼,没有一丝力量地躺着,扭着头寻找冷冽雨点敲击窗子的地方。
我看到白蕾丝窗帘,如微拢的纱,不停地摇摆,摇曳着光与影。
我看到窗台前的灰褐色大理石,墨黑如玉,乳白色泽的条纹,似它本身的筋脉,盘根错节,密密麻麻。
我看到大理石台面上,摆放着一株百合,她的花瓣光洁明亮,泛着清冷宁静的光辉,仿佛一个来自异国的精灵,沉湎于抑郁的哀伤。无可言说,不可自拔。
我深埋在雪白的床单里。肥大的病服将我牢牢包裹起来。过去像是一大团咕噜噜冒出的泥浆,我只能捕风捉影,记取片刻的片段。
或许生命在摇,光影之间,似真似幻。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已经如同血肉扎进身体,我们不可逃避,只有负重前行。那样我们终于冷静冷酷,如此落寞而令人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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