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今天买饮料的时候看到大楼的保安在买饭,然后听到他问便利店的阿姨这里最便宜的冰糕(雪糕)多少钱,阿姨回答三块,他又问有没有一块的。
他们大多是外地来的,做一些城市最底层但最不可或缺的工作,他们待遇不高,房子都是群租的,一个房间里两三个上下铺,五六个人挤在一间房子里。他们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可是家里有要上学的孩子和年长的双亲。他们身处他乡,平时省吃俭用,多贵两块钱的雪糕也是舍不得买的。
在这个城市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我们也许和他们不同,但其实又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每次看到他们就能触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想到家里的父母和在外工作的自己。到了这个城市之后我遇到了很多人,他们教会我许多。
我租住的房子的物业师傅,我暂且叫他Z师傅。Z师傅是山东人,我在这里住的久了,偶尔会同他闲聊,他是市区的绿化工,兼职帮我的房东做一些物业的工作,可是工资确少的可怜。几百块,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里真的太微不足道了。Z师傅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在念大学,我的年龄估摸着比他的儿子大不了几岁,于是,他叫我喊他叔叔。有几次放长假回家,因为据我了解他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所以门口订的报纸我请他帮我拿进来。回来的时候我买了一些甜点送他,他怎么也不肯要,我再三和他说我只是顺道带一点回来,他才不好意思的收了,然后一直和我说他只是帮些小忙没关系的。还有一次,他受房东的委托等房客来更换门卡,我住的这栋楼里有好几家房客,大家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他就坐在走廊的阶梯上等,隔了一两个小时我出去拿快递的时候他还在。我和他闲聊几句就走了。回到房间我很难过,并不是可怜或者同情,我们一样,不论做什么都是凭自己的劳动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下去,但就是觉得很心疼他。
很早就想写一写这个老实的物业师傅,一直拖着,今日才落笔,没什么,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小人物,他却活的淳朴。
我每次过年过节乘坐大巴车回家的时候里总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车子里的乘客大多分三种,第一种情况是学生。他们这个时候真是好啊,鲜衣怒马,风华正茂,背着背包,带着耳机,好像身上带着光一样,走路生风,看到他们就觉得充满活力。去年有一次回去的时候坐在我邻坐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很开朗的模样,聊天的时候知道她学的民航专业,个子很高挑,长相也很清丽,以后做空姐应该很合适。可能年纪太小,话语间有些稚嫩,但全是自信,很感染我。我也是从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走过来,万分想念。
第二种是去外地工作的,这一种情况的人各个年龄层都有,年轻人居多,我也算是其中之一。有一次我的前坐坐了一对带孩子的年轻父母。我很喜欢小孩子,她们好像天使一样,带着神奇的法力,她笑一笑,你也会想笑一笑,没有缘由。也有年纪稍长的乘客,他们经常三五成群,可能是结伴一起出来工作。对于这些人我一直想的比较多,每个人背井离乡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大部分人若不是有各色各样的压力和生活所迫,大概是不愿意离开家乡离开亲人,哪怕只是一个小镇。越来越觉得人越大越身不由己,许多时候就一直妥协,妥协到最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妥协到最后就走完了一生。
第三种就是老人,他们是去陌生的城市里为自己的孩子带孩子,他们应该是第二种情况里那一部分年轻人衍生出来的。许多家庭一个老人在家里,一个老人在北京、上海、南京或者杭州,年纪大了反而开始两地分居。
生活有的时候会让我们觉得悲哀和无奈,有的时候做许多事都非真心,但是每个人心里最重要的都不尽相同,生命承其重,才可谓之生命,我们愿意为了生命里最重要的而选择放弃,主动去承担生命的重量。喜欢最近看到的一句话,愿我们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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