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他乡买了一斤蒲公英。
昨天到菜市场去买菜,看到有蒲公英,连根带叶,嫩油油,绿汪汪,一把一把的摆在摊上售卖。与旁边的香椿芽,荠菜,马兰头等,一起争奇斗艳。这是春天的菜市场,也是菜市场的春天。
我问老板,你这些野菜都是新鲜采摘的吗?
老板看着我,笑一下,指着那些蒲公英香椿芽荠菜马兰头说,买去吃吧,都是新鲜的。对身体好着呢,可有营养了。
我看着他指的那些野菜,有些菜叶子上还有水珠,有些菜根上的泥土还是湿润的,仿佛还带着刚从土地里刨出来的泥土的气息。
心里面有些自嘲,我刚才问的不是废话吗?
老板问,要吗?要多少?
我又看了一眼那摊子上绿油油的蒲公英,随口应了一声哦,买了一斤回去。随着老家的样子,凉拌吃或者泡水喝。随便怎么吃,怎么好。毕竟蒲公英这玩意儿全身都是宝,花有花的好,叶有叶的好,根有根的好。中医尤其喜欢它,降火消炎,养肝护肝。那个赫赫有名的蒲地蓝口服液,里面所用的不就是蒲公英吗?口感好吃又有那么多药用养生功效,对于药食同源的菜品而言,估计没有比他性价比更好的了吧?
毕竟这东西只要是你勤快不懒,大江南北随便任何一个山间地头,村野郊外,随处可见。要么,除非你无知到连蒲公英都不认识。
二,故乡的蒲公英
老家的人很喜欢吃蒲公英。
每年到了春开头的季节,惊蛰方苏,清明未过。北方的蒲公英刚冒出绿森森、嫩汪汪的细叶儿,嘴馋的人见了不免被新鲜的流口水。有些生长着急的,早已经抽出细细长长的杆儿,上面顶着一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
雨水湿湿的一润,东风轻轻的一吹,那些花骨朵儿,便次第绽放成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漫山遍野,满地开放。
当年唐帝国末年的土匪头子黄巢一句嚣张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所蕴意的是秋日万物萧瑟,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菊花。而这满山开遍黄金甲的蒲公英,却更多是一种希望,一种勃勃的生机。伟人当年曾经吟诵过“风雨送春归”,诗中所言,蒲公英也当属其列吧。
至于“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花中笑”。此种品质,红梅有的,蒲公英也当过之而无不及。
红梅只做观赏养心,茶余饭后,食足饭饱之时,用以休闲养性之花。而蒲公英之美,美在其外,惠于其中。满地的金黄,给人带来的不仅是勃勃生机的大美,和春回大地的喜悦与舒畅,更有食之美味,饮之清爽。悦目修心之外,更有饱腹养生之实惠。
如果说伟人笔下之红梅为浪漫主义之美,蒲公英之美当属现实主义之美不为过也。
三,我的童年,我的蒲公英
最喜欢蒲公英的应该永远是孩子。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尤其是,秋天的蒲公英。
每当秋声叶落之时,蒲公英的满山金黄,已然随着热的让人心烦的暑夏一起悄然退去,在瑟瑟的秋的微凉之中,一朵朵白色的小伞遍地张开。西风一过,蓝天白云之下,犹如雪花漫舞。悠悠飘散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少女的浪漫与憧憬,以及孩童的自由和梦想。
我小时候也超喜欢蒲公英。
花开时节的满地金黄,是女孩子的梦。我最喜欢的是花落以后的那一朵朵小伞。把一枝在手中,憋足一肚子圆鼓鼓的气,撅起嘴巴,噗的一吹,瞬间便会幻化出无数的小伞,悠悠漫舞着,飘向空中。
这时候,我总是喜欢迎着蓝的的惊心动魄的那一抹青天,看着这些仿佛要飘到天际的小伞,呆呆的凝望到飘散的什么也看不见,重又只剩下蓝的惊心动魄的那一抹空荡荡的晴天。山里的孩子热爱自然,更亲近于自然。我的童年,随着这一朵朵小伞的飘散,而永久的流逝,除了记忆,再不可回头。
四,蒲公英,母亲那一辈人的记忆。
记得母亲生前的时候,常和我说,蒲公英在他们如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曾经救过好多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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