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杂诗(其三)一路有风

己亥杂诗(其三)一路有风

一路有风

序：己亥年5月12日逢母亲节，身处异乡，为仅能与母亲通一个电话而难以释怀。特作此诗以排遣心中之羞愧。

我知道您啊，就是风。

因为，我漂泊的梦里，

总盛四季撩心的风语；

因为，我向远的脚步，

总溢老屋挽风的回响。

风，不惧清贫与苦难。

风，可以借一锅红苕，

把童年拔节、滋养；

风，能够用一盆青菜，

将书声浸泡，珍藏。

于是，儿子的晨读，

随着青瓦上缕缕炊烟

升腾，最是绵长。

而风呢，抱一捆柴禾，

不愿挪动脚步，只想

聆听着梦的自然生长。

风的梦最美，村塾说：

风心中的书声最亮。

于是，清晨的山岗上，

是不会有风的影子的，

风怕火星掉出了灶膛，

风怕糊了锅的饭不香。

风很忙，清苦的夜啊，

到处是煤油的芬芳。

一边笔尖沙沙地游走，

一边风切猪草亦悠扬。

星星点灯，亮了心房。

已记不得，走过四季，

可曾瞅一眼风的痕伤？

却烙印了一回回，

夜的眸子，风的模样。

什么时候，告别了风？

什么时候，什么季节，

风悄悄地告别了老屋？

漂泊成一幅打工的画。

海南的牵挂如一首歌，

如期而至的，是风语，

一如老屋盛满的饭碗。

风不识字，唯有等待，

就站成风一样的守望。

守望椰树，守望时光。

悄悄地，风回老屋了，

我却飘落到了嘉水傍。

渠水的号子常惊梦，

老屋的风语甚惶惶。

能天天回去么？多想！

能天天绕膝么？多想！

多想在无雨的夜里，

把老屋的灯点亮。

多想打开一门、一窗，

揽城市的风，听一听，

有没有老屋夜的清唱。

多少年多少个5.12啊，

我却不能伴风走走，

我却不能陪风聊聊，

就孤独地随风雨飘摇。

不排斥异乡的风儿，

写一首异乡高楼的诗，

放飞于高楼的风里，

回去，一路回去。

(糊涂炊烟20190512于南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