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平安夜

昨天确实忙碌。今天，25日，四周一片安详。

小罗妈送的一束气壮山河的花枝中，有一种叫“Amaryllis“的孤挺花，送来时很不像活着的样子，可是昨天晚上开始，居然掀开了她巨大的花瓣儿，今早在厨房旷阔的窗台上放出了两朵大喇叭，一进厨房就看见她，特别喜气。

平安夜的上午，是给装饰圣诞树的，而下午，是给去教堂，或者准备家庭团聚的。年年的平安夜都搞得疲惫。今年决心减掉去吃饭的节目，也减掉太多的拆礼物环节。

下午照例先和老朋友聚会（就是B先生一家，他们夫妻没有复合，但是圣诞这样的日子，他们还是会一起庆祝）。 以前我们会一起去教堂里唱歌的，现在因为流行性感冒太厉害，我们也怕在教堂里被感染，所以今年就取消了去教堂的节目。但是我们相约去城堡散步，散步结束后还是按往年的惯例去他们家喝热红酒和香槟，然后吃他们家的饼干，聊天，交换礼物。

今年他们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是一场音乐会的票，我很喜欢这样的礼物，这也代表着我们会和他们再次一起活动，是一种邀请。而我送给他们的礼物就比较逊色，只是我自己烘烤的瑞士坚果蛋糕，还有我们在莱比锡买的一对手工的蜡烛。 今年曾经很为难，是给他们分别送礼物呢，还是作为全家给他们礼物，所以大少又买了一盒组装的小瓶威士忌酒专门给B先生，……。还好礼物够多，不然真是有点难为情。

在他们家喝加了朗姆酒的热红酒， 我居然有点醉了，觉得头晕，但是脑袋还算清醒。于是喝完酒，说完礼物的来历后，就告辞回家了，大少和少少一左一右当我的左右护法，场面可笑。

其实这种微醺的状态算作陶醉也可以。昨天的天气非常温和，不下雨，这样走在平安夜的傍晚感觉非常舒服。

回家后由大少主持晚餐。我们的晚餐是一种牛肉卷，配土豆和苹果醋红甘蓝——典型德国菜，这是小少要求的。小少不知柴米贵，给昨天点牛肉卷，给今天点烤鹅，还为明天点了火锅。昨天聊起来才知道，他是为大少点烤鹅，为我点火锅的。知道我俩的爱好，可不知道这些节日菜制作的辛苦。好在大少为烤鹅很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特别乐于从命，现在正在厨房里忙着往鹅肚子里塞苹果栗子啥的。我则要求把火锅延后到1月22日，当春节的节目（正好是星期天）。吃三天肉才要我的命呢。

我们昨天拆礼物用的时间很短，吃饭的时间比较长。饭后我说我们每人要出一个节目，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好出什么节目，我准备了一首诗，那是在网上发现的。有人用不好的英语写了一首英语和德语杂拌的圣诞诗，我看的时候觉得很好玩，可是昨天我念的时候，才发现念对很难。于是我们请德语和英语都是高手的兔子来念，哼，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因为你在念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英语发音用在德语上面，念德语的时候又会把英语用德语去发音，想“洋泾浜”是要练一下的。我觉得能把脑袋调成一个混合频道，其实并不容易。

等这首小诗念完以后，我拿出了一个小歌本来唱，我们已经听熟了圣诞歌曲，知道旋律，只是歌词模糊，对着本子可以把词唱清楚。 小歌本有词有曲，可是我不会视唱，看见曲谱，哼不出来，不知道那些中古流传下来的歌词，分别用什么旋律。兔子见状赶紧去取小提琴，免得等一下要他出节目，他必须单独表演。

我唱歌的水平不好，圣诞歌曲还能对付。 但兔子在给伴奏时，故意把声音放到高音区，这一下我就只能用低了八度的声音去对付，而且声音忽高忽低的串，闹得非常好笑。

大少也想不出节目来，于是就假装负责用手机拍照或者录像，其实他唱歌要比我好，但好像觉得窘。怪了，以前唱卡拉OK时，他从不怯场的。

今年我有两次勇敢的行为，都是受了小罗妈上门送礼物行为的鼓励而完成的。

一是给女友一号送小礼物和圣诞卡的时候，不再是像以往那样偷偷摸摸的把东西放在她家的信箱里，然后夺路而逃。而是叩门进去面交。他们俩夫妻上午都在家，今天正好是轮到他大儿子请他们去一起晚餐（吃土豆沙拉加烤肠，两样都可以在商场买到现成的）， 两人上午正闲在家里没事儿，我的到达让他们挺高兴，都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包括讨论中国最近发生的事。女友1号也给我展示她最近创作的作品。

我觉得其实大家都挺寂寞，可是去拜访一预约就麻烦了，相反短暂的路过，说几句话，其实还是很受欢迎的。我以前不知道他们的习俗，一直想假扮圣诞老人，悄悄从烟囱里给礼物的那一种。 后来我知道德国没这样的习俗， 但是我这样做已经成习惯了，而且他们以为这是中国的习俗，也如法炮制，我们就这样“相互尊重”了十几年。

第二件事是我们散步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包小礼物。是楼下的一对年轻小夫妇送我们的。这对小夫妇是年轻的教师，他们今年刚刚新婚，所以不再回父母家去过圣诞节，而是自己在这里度过节日了。第一次在此过节，所以会给我们送礼物。

换平时我会心存感激，收下算数。但昨天仗着酒精的力量，我马上下去还礼了。我想这是一个分享的节日嘛，我们也应该送一点小礼物给他们。所以不顾冒失马上从饼干桶里取了几种自己烘烤的饼干，放在小纸包里，包上写祝他俩圣诞快乐，然后去按响了楼下的门铃。现在想想其实挺冒失的。

现在大少的烤鹅已经快完成了，我得过去吃饭了。今天花整个的篇幅记录昨天，够啰嗦吧。

今天早上有个奇迹：我居然跟老吕完成了少有的，不恶心的“录音谈话”——借圣诞的快乐力量。

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