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沪一年,对我这种渣渣来说,在大城市里坚持了一年实属不易,不出意外,我还要再咬牙坚持更多的一年又一年。
我并没有一个十分清晰且坚定的上海梦,甚至说我没有梦想,因为这种事情想多了,不仅会羁绊我前进的步伐,也会让我不快乐。本科阶段的我本打算毕业后就回到大丹阳进个银行,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后来在爸爸的怂恿下走上了考研之路,我很单纯,做事不留退路,考研就一心准备,参加辅导班,按计划预习复习做题,暑假留在学校收心,7点起,12点睡,那时候的目标就是考上研究生,因为我没有为考不上研做任何的后路与准备,所以考研成了我那段时间最重要的唯一需要做好的事情,幸运地,我又可以另外地享受三年的学生时光。也许命运的改变就在那一刻发生了,江大给予了我意料之外的收获,当然也伴随着痛苦。
研一的上学期自然是浑浑噩噩嘻嘻哈哈的,研一的下学期突然变成了一枚陀螺,很多重大的事情压在身上,早晨醒来就感觉有人再推着我走,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夜幕降临,可以休息。当然有些事情可以拒绝,但是给我的东西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人生的魅力可能就在于明明不抱任何期待,但却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正是一次创业比赛的小小成就,让我有了去上海的邪念,欲望一旦出现,便恣意生长,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于是,2016年11月,我开始为去上海默默地做着准备。有的时候会憧憬在魔都的生活,更多的时候在积累,对于我这种啥也不是的研究生,72分的每一分都要牢牢握住,在这期间,我做了许多不想做的事,把注会的时间分给比赛写论文做材料,不敢想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最起码做着的时候我有起码的安全感。
18年是我最艰难的一年,没有之一。我知道,去上海并非那么简单,72分中送给你的分数也会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和事情收走,那段时间,我体会了太多的无奈与焦虑,有的时候很生气,可是最生气的就是不知道该怪谁,虽说不是咱的锅不背,可是,你只有自己了,还是擦干眼泪,咬紧牙挺过去。18年的我总是哭,毕业之前哭,来上海之后哭,写论文哭,看书哭,听音乐哭,看综艺哭。我也知道妈妈18年长了很多白头发,因为她陪我度过了丧丧的一年。为了去上海,我也没有留后路,更滑稽的是,去上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直至18年的年底,落户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因为年审我也无心关注,19年1月18日,人事告诉我落户审批下来了,我没有激动到大叫,也没有感动得泪流,只是先对人事老师表达了感谢,然后再告诉了父母和舍友,因为他们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也看着我一步一步得到手的艰辛。是的,我快成功了,16年做的梦快要实现了,是的,因为19年已经来了。2019年3月25日,我终于可以高调了一下,就像一支梅花,耐过了寒冬,终于可以吐枝绽放,也许颜色不鲜艳,但是覆盖在上面的白雪慢慢消散。
我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有些人就生在罗马,有些差距穷尽一生也无法追及,然而我已经觉得想要的都可以慢慢得到让我重新对人生有了小小的期许。
19年6月6日,凡凡从越南回到上海,我接待了凡凡,虽然我挣得不多,但是虚荣心让我带着凡凡去市中心吃了著名的上海菜,感到抱歉的是,我没有自己的车帮助凡凡减轻她的负担,也没有好的住宿条件可以让她感受外滩的繁华,那一刻确实心态有些崩溃。不过,我也是会安慰自己,即使没有车,我可以乘着十几个亿的地铁奔波,不会堵车,还有空调,运气好的时候还有座位,最重要的是便宜,没有好的住宿条件,但也没有住到地下室,没有合租遇到奇葩的舍友,没有随时要被房东赶出去的惴惴不安,我没有经济条件去浪,但也依然三餐够吃,不至于天天泡面和馒头。我乐观而傻傻的相信,我会从三区交界搬到市郊结合部,我会从外环拼到内环,我月薪过万的月数会越来越多,我一直这么认为,也一直在努力。
凡凡说我老了,我早就习惯,过年的时候,站在表妹旁边,不管涂了多贵多厚的粉还是输给了自然满满的胶原蛋白。不知不觉,眼纹长出,皮肤松弛,疲倦的神色时不时出现,我没有办法,只能顺应衰老,因为所谓宝藏,越里面才越珍贵。
我力量很小,是个弱小普通的女孩,只能顺命而为,厚积薄发,韬光养晦,在一点点的爬行中积攒力量,可能中途还有大风大浪将我冲回原点,再哭泣,再抱怨,再无奈地继续爬,我接受挫折,但我不会感激,因为我只是个胆小的顺命者。
我知道站稳脚跟还需很长一段路要走,我也知道我会承受这个年纪这个性别不该有的压力,但是,我已经从跌跌撞撞变成了慢慢站起,自然地,我就应该去站稳,然后前进,最好可以跑起来。
希望善良不会被辜负,努力可以有回报,宝藏可以被发现。
我不想做宝藏女孩,我想做金矿女孩,因为何以解忧,唯有暴富。也许顺着顺着就富了。
所以凡凡,你在我眼里,就是那个宝藏女孩,我的金矿可以分你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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