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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坟之殇《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

萤坟之殇《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

作者: 林深见麋鹿 | 来源:发表于2019-12-10 09:47 被阅读0次

    清晨,天空一片迷蒙,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地面上变成一个个个支离破碎的镜子,像是想让赶路的人别迷失自我。街上的车辆行驶得比往常缓慢,跟蜗牛爬行般。忘带伞的行人纷纷躲进商铺屋檐下避雨,百无聊赖的等待雨停。人们行色匆匆,心浮气躁,已无心欣赏沿途的美景。在成长的道路上急功近利,忘记初心,在不知觉中已变成自己年少时讨厌的人。站在高处向海边望去,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白色的浪花与厚重的乌云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幅水墨画。高楼大厦在烟雨中变得像海市蜃楼,若隐若现,虚无缥缈。

        张轩醒来后,看见窗外的天空阴沉灰暗,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不义之举,那个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他跑了,因为害怕,他独自一个人逃离,留下同伴们身处在危险之中。然而,他只是处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而逃离,当时的环境让他感到害怕,恐惧感压迫着他,唤醒了他体内本能的求生意识。从而忽略了同伴情谊!

        不久,他母亲敲门进来,叫他去吃早餐。张轩洗漱完后,便坐在电视机前,边吃早餐边看电视。还与身旁的母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他母亲是个全职家庭主妇,但很少过问张轩的学习,更多于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方面。至于张轩平时什么时候看电视,什么时候放学回家,什么时候学习等等。她只是会简单问候几句,很少去干涉或管教。张轩也也少让母亲操心,他的成绩在学校一直都在中等偏上。

        张轩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不错。他为人聪明,学习遇到不懂的问题,他会主动想方设法去解决,直到理解为止。他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成长,性格率直,有时也因率直而冲动。他懦弱,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张微惠站在窗前,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绚烂花季,喜欢一个人,叫青春;喜欢过一个人,叫经历。”不经感叹道:世间多少惊世唯美绝句,不过时过眼云烟般的感同身受,是一朵开在坟墓上艳丽的花。

        周志宁,这虚幻的精灵时常在她神游时出现。他把点燃的蜡烛吹灭,拿出水晶球,天真烂漫的对张微惠说:“只要你闭上眼睛,我就会出现。”

        张微惠就这样或深获浅的喜欢一个人,或真或假的生活,直到疾风将骤雨吹洒到她脸上,现实的冰冷才另她回过神来。她看着风雨中低垂着头的印度紫檀,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茫然着注视着风雨中摇摆的印度紫檀。自从知道答案后,虽说平时很少再会出现焦躁的心情,但周志宁还是像影子般,伴随左右,牵扯着她的思绪,勾起的悲伤时常多到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雨滴拍打在她的脸庞,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王宇天在睡梦中被吵醒后,隐约听到她父母在吵架。大致是因为他父亲昨晚应酬太晚没有回家睡觉。他们针锋相对,局势已到剑拔弩张之际。王宇天隔着房门听到由东西破碎的声音。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听着父母双方在相互谩骂,生怕听到他不想听的敏感词汇。以前小时候父母吵架,他会哭、会闹、会劝解,会遵循内心的想法去抗议。但年龄渐长后,这些习以为常的争吵让他变得麻木和冷漠。他开始学会了隐藏自己得情绪,变得不善于去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便他很害怕,但也是希望你能猜出来。

        他也想知道是童年才如此艰难,还是人生亦是如此。但很可惜,还没有人告诉他答案。老师也不会说,因为考试不考。也有可能老师也不知道答案。

        他听着父母越吵越激烈,泪水从眼角溢出。在无能为力的年龄,所有的伤害都只能全部承受。

        时隔多日后,吴祖诚又来到熟悉的路口等候霍欣。他站在一棵大树下,从树梢上滴落的雨珠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他抬头往上望,看见几只鸟儿在树上欢腾,溅落的雨珠刚好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一笑,用手轻拭掉。

        吴祖诚漫无目的的看着公路上行驶的车辆,看见了时间流逝的样子。人们在时间的长河里慌忙前行,在临近终点时,会有多少人是带着遗憾离场的?他一会看着脚下,一会望向那个路口。路口聚集的三轮车阿姨们在聊当天的生意如何。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生活所带来的压力,他们已经明白是生活的一部分,她们接受了它,并以此为子女生活着。

        傍晚,雨后的天空是橙红色的,有两道彩虹高挂在空中。这一稀罕的奇景惹得行人不断抬头观望。好多少女发现后,都欣喜地拉着身旁得伙伴说:“快看呀,有两道

    彩虹耶。”

        路边的报刊亭,几个拿着篮球的学生在买一元一杯的原味珍珠奶茶。他们的笑脸天真无邪,对即将能进行的篮球运动满心期待。

        “你等很久了吧?”霍欣问。

        “没有,才一个小时。”吴祖诚一本正经答。

        “呵呵,哪有这么夸张。走啦,我们先随便逛一下。”

        小城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最高的居民楼基本都只有6层。办公楼基本都是政府公职的建筑,沿街的低矮商铺都是餐饮。小吃及小型超市。小城没有太多的文化底蕴,也没有太多光怪陆离的传说。人们关于小城的记录甚少,现代人很少知道它的过去,对它的给未来也关心得不多。因为这里多数人根本没有未来。

        霍欣安静得坐在后头,她很知足。她喜欢吴祖诚,吴祖诚也喜欢她。知道如何是喜欢一个人后,她的心房被打开了一扇窗。既懂得了接受外界投射进来的阳光,也将面对偶尔的阴风冷雨。生活好坏参半,希望你能一生坦荡!

        吴祖诚骑着电动车,载着心爱的霍欣在公路上行驶。他心无旁骛,双眼只望着前方。他们慢悠悠的闲逛,途径三角公园,天桥,剪半园海滩。最后来到海立小吃街停下。

        “你要吃什么?”吴祖诚问。

        “臭豆腐。”霍欣答。

        吴祖诚随即点了两碗臭豆腐。他们相对在一张小方桌坐下。海立小吃街此时已是人潮拥挤,被大雨困在家一整天的学生,此刻都在相拥聚集于此畅所欲言。

        “我今天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吴祖诚问。

        “想我?”霍欣调皮的答。

        “想你是跟呼吸一样重要的事。”

        “呵呵,你的求生欲很强。”

        “我今天无聊,尝试写了一首歌,要不要唱给你听听。”

        “不用了,不用了,你唱歌不是一般的难听。”

        “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着,吴祖诚轻轻哼唱起来:“街上的灯光真的很美丽,浪漫只欠一点点雨滴。我们相遇毫无默契,冥冥之中并不注定。街上的行人我们不熟悉,他们牵手我们有距离。爱上你,却又不敢言语,而你笨得像只猪拉比。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年少的两颗心许下的诺言,有了流星一样没实现。这个季节不能说永远,留下的泪湿了你的脸。”

        完毕,吴祖诚满心期待地望着霍欣。“怎么样?”

        “听实话吗?”

        “嗯。”

        “感觉啦啦啦那部分最好听。”讲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张轩今天上午是独自一人去的学校。杨林没像往常一样去接他。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形单影只。他难免会有些不习惯,不禁产生失落之情。

        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课间发呆,一个人被冷漠。张轩像生活在四维空间里,注视着三维空间里的伙伴,渴望参与其中,却被空气阻隔。

        伙伴们跟平常一样生活、学习。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都没有移向张轩的方向,这刻意为之的做法,使空气充满了敌意。张轩的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浓烈的火药味。

        课间休息时,同桌窦海潮问道:“生病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无精打采。”

        张轩摇摇头道:“没有啊。”便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

        张轩被命运推向了一条荆棘密布的幽暗小路。这条道路很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前方也看不见光明。这里也没有同行的人,只有一颗胆怯的心在苦苦挣扎。张轩站在这里,他不敢前行,因为前行需要勇气且能承受孤独。

        现在,我们只能期盼他不要后退,站在原地苦苦挣扎就好。去体验一下生活真是的面目。

        待你学会面对它,接受它,并享受它之后。你也许会明白,长大后,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上课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周而复始。时光渐行渐远。

        校园里,学生们穿着校服结伴同行,每个角落都有人在谈论学习或生活八卦的话题。就连天空中飞翔的鸟儿都是成群结队。只有张轩独自一人。

        终有一天张轩会明白,待青春成过往,自己所经历的伤痛,会化成一道七色彩虹,连结过去于将来,成为友谊的羁绊。

        体育课上,老师解散自由活动后,他们聚集在树荫底下。“你们真打算不再理会张轩了吗?”杨林问。

        “对呀,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你们就原谅他吧。要不每次在教室聊天都感觉气氛怪怪的。”张微惠说。

        “本来就不生气了啊,只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吴祖成答。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还用想。”张微惠说。

        “他干嘛不主动和我们道歉,对不起这三个字有这么难开口吗?”王宇天说。

        “他怎么好意思嘛,发生这种事他肯定惠觉得很愧疚啊。”林羽说。

        “愧疚也时他自己造成的,他需要去承担这个责任。”王宇天说。

        “这样吧,下午放学我们去学校后门那里聊会,把事情讲清楚。你们有啥意见吗?”杨林说。

        女生基本都没意见,男生则选择沉默表示默认。

        张轩回到家吃完午饭,便躺在床上思索着下午要发生的事。当杨林向他邀请下午放学后一起去后门坐的时候,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他内心有些慌张,同时夹杂着一丝期待。他从来没有因朋友远离他而痛恨他们,也没有恨自己被抛弃。他只是难过多一些而已。对于下午要发生的事,他没有想过要如何去解释,只是觉得能回到伙伴们身边就是一件好事。

        下午上物理课时,李业辉用手碰了王宇天。“还有笔吗?借一只给我。”

        王宇天看了他一样。“借你妈,一个星期借我三支笔都拿回家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借!”

        “可能时每次换书时不小心拿出去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保你妈,不借。”

        “快点,一会老师看见了。”

        “喂,你还恨张轩吗?”李业辉接着问。

        “不知道,我页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你呢?”

        “刚开始肯定时恨之入骨,巴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可是这些天,怨气全消了,也觉得他蛮可怜。就不恨了。”

        “你倒是能想得开。”

        “这全是张微惠得功劳。她每次像唐僧念经一样,开导我说孰能无过。然后我心坎得怒火就像尖冰一样逐渐融化、蒸发殆尽。”

        “其实我是觉得,他应该跟我们道歉,这是原则问题。”

        下课后,人群簇拥着来到学校后门,张轩不安得跟随他们后面。天空很蓝,且依旧在距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但抬头仰望它的人日渐稀少,毕竟在生活中的多数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低下头。久而久之,人们不在仰望星空!

        阳光洒在树枝上,投下斑驳的绰影。学生们闲庭信步的走在校园里。运动的男色在操场上奔跑、跳跃。校园食堂挤满了学生,他们都抢着先去买自己喜欢的事物,避免一会被抢完。后门方向,有学生们结伴步行回家。他们沿着废弃的铁路往前走,铁路周边长满无数杂草。在落日余晖的映射下,那远去的背影美如一幅画! 后门那坑坑洼洼得篮球场,男生们光着脚在打篮球,不是听见几句激烈得争吵。是啊,比赛实力固然重要,但气势同样不能输。篮球框的网线已脱落,只剩铁框。那篮球板上的油漆也早已剥落,历经风吹日晒的,几乎快变成黑色的朽木。附近破旧、残败的建筑物无声地证实了一段没人提及的往事。

        他们在后门小卖部好不容易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好东西后,一时大家不知道收什么好。张轩坐如针毡,他低着头,看着脚下,双手交叉合在一起。

        “你们知道吴祖诚有多贱吗?每次英语听写单词,他都叫我翻书给他抄。”杨林说。

        “我抄书也是为了给你看啊,这才能达到共赢。”吴祖诚辩解道。

        “共你妹,那你干嘛不翻书给我抄。”

        “哎呀,咱俩谁翻不都一样吗!”

        “霍欣,吴祖诚越来越不要脸了,你该好好管教了。”林羽说。

        “你们不用客气,要杀要剐你们随便。”霍欣道。

        “吴祖诚,你看,你女朋友都不帮你了。”林羽说。

        “感情是很复杂的,你们还小,不懂。这叫人在曹营心在汉。”

        “我噗。”林羽假装鄙夷道。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啊?”张微惠对张轩和王宇天说。

        张轩勉强微笑,回了句。“说啊。”而王宇天却神情严肃地低下头。他做了次深呼吸,酝酿已久的华语最终终于说出口,将原本故事的那层薄薄尘埃抹去。

        “张轩,这些话入如果不说出口,我觉得我很难说服自己去接受你。你知道吗?刚开始发生那件事时,我真他妈想揍你一顿。妈的,你知道你做得有多过分,朋友有难时你一个人逃跑,况且还有女生在场。完全不在乎我们死活,你说谁能不生气!还好那天大家都没事,要是谁受伤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你,妈的。”稍一停顿后,他接着说:“朋友之间闹矛盾很正常,但绝对不允许背叛或玩弄彼此得感情和信任。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冷静思考过。但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事就要道歉,不道歉我就不会原谅,这是原则问题。”

        听着王宇天说话的同时,大家都不经意把目光投向张轩。只见张轩表情僵硬,低垂着头。

        很多时候命运总是喜欢如此捉弄人。当我们害怕某件事情发生时,它却发生了;当我们期望发生某事时,结果却事与愿违。所以宁愿面对自己的失败,也不要奢望别人给的成功。

        “王宇天说的没错,他只是把我们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而已,一个人承担了责任。这件事本身比较严重,如果不面对它,将来总有一天需要面对。”吴祖诚接着王宇天的话补充道。

        “张轩,我们这样做并不是想责怪你,只是不想失去你。”杨林说。

        “对啊,我们都不想失去你这位朋友,只是希望你能勇敢面对它。”张微惠同情的说。

        大家纷纷鼓励张轩说点什么,但张轩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把头放得很低。他感到不安,思维极度混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状况。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

        成长,从来都不是件易事。当你毕业步入社会,就好比进入新世界。这里面得人精通奇门遁甲之道,头蒙拐骗之术。他们巧舌如簧,能说会道,还戴着一副我是好人的面具。但并不是说戴着面具生活不好,也不是嘲讽社会伪善,面具是人们的保护色,保护人们不受伤害。我们可爱的祖国不提倡个性化教育。因为这是个没有理想的时代,这是个平庸的时代,个性只会显得刺眼。如何在如此残酷的现实中存活,那在这之前,除了学习,你还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多低几次头后,总有一天你会勇敢而坚决地昂首面对。不需要害怕受伤,因为你所承受的与痛,最终会变成坚不可摧的保护色。

        扬起青春的帆前进吧!纵使前方狂放暴雨,荆棘密布!活着,要么生,要么死,千万不要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下过三场大雨,刮过两次大风,蚂蚁搬了三次家,学校印度紫檀的花盖过几层沙。半夜被风雨惊醒的你是否还在想他(她)。

        虽说在这一段时间里大家在一起时,不像以往那样亲密无间。但实质上,这不是友谊的隔阂,而是跨越隔阂的过程。大家变得更了解彼此,在不知不觉的方式中。

        小城在阴晴的天气交换中运转着,街道汽车的喇叭声、小巷深处的狗吠鸡鸣声、树枝上蝉鸣鸟叫声、及偶尔划过天际的飞机引擎声,一切都在悄然变化着。小城的历史一去不复返,没有丝毫痕迹。那何必在过后又要在废墟烂铁中去寻找真相。即便知道了一丁半点真相,说出来的还是谎言。

        这是一座没有回忆的小城,靠着没有回忆的海洋,生活着没有回忆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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