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突然跌倒,再也起不来,她走了。
雅娜沉浸在漠漠的哀痛中,她要独自一人为母亲守夜。
她贪婪地注视着母亲的脸,脑海里涌现出童年时代的种种往事。
她悲痛欲绝,不住地号啕。
她想起自己,女仆,还有伯爵夫人,人生无非充满穷苦、忧愁,不幸和死亡。无不欺骗,无不弄假,无不不给人造成痛苦,无不惹人伤心落泪。何处能找到一点休憩和快乐呢?当然只能到另一个世界去。
她心里突然萌生一种古怪的念头,她想看看母亲珍藏的旧书信,母亲生前常常拿出来细细品读的那些书信。她要像读一部经书那样读读那些信。她认为这是尽一种高尚而神圣的义务,尽一种名副其实的孝道,能让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高兴。
雅娜打开柜子,从抽屉里拿出十来扎旧信,这些旧信纸已发黄,整整齐齐地排在那儿。
看着那些旧信,她不禁为之动情。她仿佛一步跨进妈妈过去的内心生活。
突然,她发现了一种不同的笔体,上面写满了炽热的情话。写信的人是他父亲的朋友,而他妻子也是母亲最要好的朋友。
雅娜的头脑一阵混乱。她先是失声痛哭,后是泣不成声。她把所有的信件统统付之一炬。
伯爵夫人听到消息也来了,她抱着雅娜痛哭。
丧事过后,雅娜总想着她发现的秘密,精神一直处于颓丧状态,这已成为她沉重的思想负担。她的孤寂感倍增,她最后一点信任,随着她的最后一点信念失落了。
父亲也离开了田庄,他需要脱离越陷越深的凄苦心境。
不久儿子也生病了,雅娜守护了12天没睡觉,几乎没吃东西。
儿子病好之后,雅娜心有余悸,一直琢磨着再要一个孩子。
可是自从女仆事件之后,她和丈夫已经不再同床。她既厌恶于连,又想要个孩子。她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去求助神父。
于连主动来找雅娜,他们又在一起了。可是于连讨厌孩子,他不想再要孩子。
雅娜又来寻求神父的帮助。神父让她对于连说已经怀孕。半月之后,雅娜真的怀孕了。于是,她又把于连拒之门外。
雅娜非常感激神父,可是神父升迁了,来了一个继任者。新神父是一个比较激进的人,对教区的好多事情看不惯,总想进行点改革。
他责己严,对人也不宽容,他尤为气愤的一件事,就是情爱。
他毫不犹豫地惩罚忏悔者,执意不肯赦免失贞的姑娘,总是窥伺并阻止情人幽会。
事也凑巧,他偶然发现于连和伯爵夫人的奸情,便不遗余力地要打散他们。
他要雅娜协助他,去跟伯爵先生说明原委。
雅娜不肯,她觉得伯爵先生会杀死那两个人,那样的话她就犯了告密罪。
春天又来了。于连和伯爵夫人天天骑马出去,他们常常到山岗上的活动木屋去幽会。
木屋高高架在车轮上,停在距悬崖五百米处,下面就是深谷,山坡相当陡峭。
一天下午,外面刮着大风。雅娜正在看书,伯爵来找妻子,雅娜说没见到她。
伯爵张了张嘴,仿佛要向她吐露心中的极大痛苦,可是又停下了。
伯爵向海边跑去。
大海波涛汹涌,天空乌云滚滚,豆大的雨点一阵紧似一阵。
伯爵在木屋旁望见两匹马,它们被拴在木屋的车辕上。
伯爵拿出折刀,慢慢地割断缰绳,马奔逃而去。
伯爵推上门栓,从外面把木屋的门插上,接着抓住辕木,拼命地摇晃木屋。继而他像牛拉车一样,拼命地把木屋拖向陡坡。然后,他双手一松,木屋便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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