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苏曼殊在寺庙里栖息了一冬,积蓄了能量,又收拾起行囊,出发了。
先是辗转好几个地方,后自上海启程到泰国,开始学习梵文,并应聘于曼谷青年会。后远赴锡兰,应聘于菩提寺。夏末,回到广州;又从广州抵达长沙,任职于实业学堂,与张继、黄兴共事,其间参与华兴会事务。
苏曼殊参与的华兴会起义,在冬天失败,这一年,他21岁。
每一次失败不如意,他就会奔走,往返于上海、长沙、南京等地,大多是执教于学堂。
苏曼殊在南京,结识了一位秦淮歌妓金凤。金凤也是官家之后,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因为父亲出事,流落青楼,她清丽脱俗的容貌深深地将苏曼殊吸引。
苏曼殊的才华,率直也给她信任,一个把酒言欢的夜晚,她说起以前的过往,苏曼殊默默地听着,为她的高兴而高兴,为她的伤心而伤心,他不曾想过,还有比他更不幸的人。却勇敢坚强的活着。
同样苏曼殊也是为心而来,同样的命运,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成了知己。他在金凤的身上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慰藉, 这里也没有伤害,没有算计,没有争斗,全身心得到放松。 也许在这里他找到了精神家园。
苏曼殊真心地爱慕与怜惜她,但从不曾加以轻薄,他自始至终都很愿意尊重她,在他眼中,人和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们一起在此期间度过许多次的浪漫美好时光。
可当金凤真的说“赎我出去,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时,苏曼殊却以沉默相待,继而是用一贯的方式逃离。他以为脱下西装,披上袈裟,就是最完美的借口。
懦弱是暗器,比刀剑还锋利,无形之中将人割伤,以为没有流血就不会疼痛,殊不知,无痕的伤更加痛彻心扉。
金凤嫁离后,他无力去责怪任何人,只好自我沉沦,更加频繁地流连于烟花柳巷,出入秦楼楚馆。苏曼殊天性多情,旧情依稀还在昨日,当他看到那些美貌多才的歌妓,又一次次为她们心动不已。
这一时期,苏曼殊爱慕的歌妓有桐花馆、素贞、花雪南等人,这些女子都是青楼里最为出色的歌妓,无论才貌还是气质,都高出众人一筹。
苏曼殊从青楼走出来,躲进上海某个公寓,气定神闲,自习梵文,静悟佛法。这个时候,他又俨然当自己是个出家的僧人,在佛祖面前十足虔诚。
岂不知,不消多少时日,他又会毅然起身,行走他乡。在世人眼里,苏曼殊的情带着几许疏狂和放纵,或许许多人都以为,这个痴傻和尚放任的行为,是既负如来又负卿。但真正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又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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