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_2 饮马长城窟行

饮马长城窟行
李世民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
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
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
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
绝漠干戈戢，车徒振原隰。
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
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
荒裔一戎衣，灵①台凯歌入。

【按】
①一作云。

【注】
悲风：寒风。
切：急切。
交河：北方河名。
瀚海：沙漠。
迥戌：远方的边戍。
高节：旗帜。
朔吹：北风。
玉塞：玉门关。
金钲：古乐器。张衡《东京赋》：“戎士介而扬挥，戴金钲而建黄钺。” 薛综 注：“金钲，镯铙之属也。”
绝漠：大漠。
干戈：指武器。
戢：止息。此句疑有舛误，盖对仗有失，亦或“绝漠戢干戈”之倒装。
原隰（xí）：原野。
都尉：官名。武官。
反：返。
旋：旋走，徘徊。
马邑：地名。此一句指汉武帝时期，王恢献计困匈奴不成之事。马邑之围。
麾：军旗。
纪石：刻石纪功。与上句一脉相承，马邑之围失败，开启了汉朝与匈奴的长期战争。汉武帝派遣卫青、霍去病征伐，追亡逐北，直捣王庭，最终在狼居胥山，勒石记功。
氛雾：喻战乱之相。原指雾气，《礼记·月令》：“仲冬行夏令，则其国乃旱，氛雾冥冥，雷乃发声。”
荒裔：边荒。汉 班固 《封燕然山铭》：“铄王师兮征荒裔，勦凶虐兮截海外。” 荒，原指长满野草的沼泽；裔，边远。
戎衣：战士。
灵台：周代台名。

【试评】
魏 陈琳“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亦此乐府也。太宗此诗前半殊为不凡，只可惜帝王之躯，难作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