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

　　【文梗挑战】以“我张开了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为结尾写一篇虐文

是去年暑假心血来潮的黑历史。

　　

        和她的初见是在一个阴沉的傍晚，在拥挤的环空轨道站上她直直撞进了我的心中，人群里的她低头看着一本仿古的纸质书，黑色长发垂下来，肩上挂着一个棕色背包，一身衣服简单又不失美丽，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仍能够感受到那一份质朴清新的美。

　　我悄悄看了她好久，直到轨道车的到来，我被刺耳的鸣笛声惊醒，连忙把视线移开，跟着拥挤的人群走上车去，她没有上车，而是来接人的，我从窗子看着她扶着那个老人离开。回去的一路上脑子我里都是她，上班时纷乱的数据与问题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在此之后，我发现每天都可以在车站见到她，她大概是坐另一班车去工作的吧。

　　大约两周之后我鼓起勇气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她带着笑看向我，手里拿着一个荧蓝色的光屏“在车站我见过你。”

　　我倒是紧张了起来“哦……是吗，那还真是巧。”随即傻笑起来，希望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

　　实际上缓解尴尬的还是她。“那……要交个朋友吗？”她还是微笑着，伸出了手。“……好啊，我叫张羽。”

　　想必当时我的脸是红的吧。

　　“胡扬，扬是尘土飞扬的扬。”

　　胡扬，胡杨，沙漠中顽强挺立的树木啊。

　　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很快又分开来。我看向她手中薄薄的光屏，发现那是一份有关第二文明的外交工作明示。她发现我在看，就说道：“是跟工作有关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我在隶属政府的一个科学部门工作，从事天体与外星文明发现的科学研究，报告上所说的第二文明就是去年刚刚与我们达成和平建交的ZX30-T2文明，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中的一部分早就在50年前来到地球了，并无恶意，但最近才被发现。建交之后这一部分人就负责在地球利用他们的技术帮助两个文明互相了解往来，地球的文明代表会交给他们一些基本的地球科技信息，而我的部门负责研究他们的技术科学，以此达成最好的合作。从报告看来她应该属于文明科学外交部，负责直接和那帮家伙打交道，同时负责一部分科学的常规研究。

　　缘分真是奇妙。

　　“我觉得对方对于道德感的界定并不像我们地球文明一样，你们外交部门这一条准则好像有点毛病啊。”

　　我指着屏幕上一段文字说道。

　　她惊讶的看向我：“你也是这行的？”

　　我笑了笑：“是啊，我是研究他们技术的。”

　　她撇了下嘴，冲我吐吐舌头。

　　我们成了朋友，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下了班之后经常聚在一起聊天或是交流一下不算机密的工作内容。她是个懂生活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会花上不少时间打理自己，她的穿着打扮并不花哨，简简单单，但是搭配的好，闲下来的时候会去读书。

　　“读书？还是那种纸质的厚重老古董？”我有点惊讶，现在人们已经基本抛弃了那种麻烦的信息记载方法，所有的信息接收来往只要一块光屏就可以完成了，到现在只有很少的实体书店以及图书馆存在。

　　“对啊，新华书店现在都有一些书在少量印制，都是旧时的东西。”她说道，“但是啊，旧时遗留下的传统物件被新一代的人们翻开，思绪都会被带到过去吧，好像就在二十世纪午后的书房里一样。”

　　“还有那种已经泛黄的旧书，一定要小心翼翼的翻开。”

　　“想不到你还是个怀旧的人。”我轻轻一笑。“也许吧。我有不少书，可惜缺一本英文版的《悲惨世界》，这片地方就这一个书店，还没有这本书，现在我又去不了别的地方，真可惜。”她叹了口气说。

　　我静静地听着，

　　看着她捏着电子笔的那只白净的手在光屏上写写画画。

　　大概在几个月以后，我向她表了白，一束老套的玫瑰加上一本托朋友从北联盟弄来的英文版《悲惨世界》。

　　她答应了，抱着玫瑰和书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吻。

　　书也沾上了玫瑰的芳香。

　　我和她过得很好，两个人情投意合，彼此都能够互相包容，再加上都是在一线部门工作繁忙，很少有私生活但是平常相处都很融洽。

　　现在是休息时间，我调出光屏上的最新报道：“人类方面与第二文明的第53次会谈进行顺利，本次会谈人类方面派出罗伦斯、胡扬、陈凌等十位代表……”

　　“第二文明啊……”我笑了笑，拿起准备好的两杯咖啡，穿过过高频反射塔广场和两个大建筑群到了她所在的大楼。

　　“哟，是羽哥啊，这是要给我们胡扬姐献殷勤去啊？”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从高楼的门口走出来，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

　　“行了小李，别开我玩笑了。”我的脸有点发红，说道。

　　“还脸红呢，好了好了，不惹你了。”女孩活泼的露出一个笑容，从我身边快步走了过去。

　　我踏进高速电梯，不到十秒钟就来到了她在的楼层，找到了熟悉的办公室门口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她正在电子屏前处理文件，大概是太专注了吧，直到我把杯子放在她桌上才抬头。

　　“咖啡，趁热喝，午休的时间还工作，不怕弄坏身体吗小傻子。”我等她写下这份文件的最后一个字以后抽掉她手里的笔，轻轻往她头上敲了一下，“这次会谈做的不错嘛。”

　　“嗨，你又不知道我有多忙，会谈真是太麻烦了，对方那个伊文斯教授居然希望我们可以多派给他们几位精英人才。”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小董礼貌驳回了过去，跟别的文明打交道可不能让人家白占便宜。”

　　“是啊，我们当然不能吃亏。”我抿了一口咖啡，让略带苦涩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我们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喝完了咖啡，午休时间也快要结束，我收拾了杯子和她告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区。

　　

　　一切都那么平静美好。

　　直到第三文明降临地球。

　　

　　第三文明自称“风眼”，其目的并不友善，他们由风眼文明的原生生物和人工智能组成，希望夺取地球的资源并在此殖民，并不打算与人类和平谈判，所幸人类文明的科技水平能与他们抗衡，再加上第二文明给予的帮助，双方在地外太空城处于互相威胁对峙的状态。经过情报科研部门持续的观察研究发现，风眼文明具有高度生物改造技术，同时他们还有极强的自我恢复能力，正面冲突恐怕占下风的回是地球一方。

　　真是危险的东西啊。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两个文明始终处于互相威慑的僵持状况，胡扬和她的同事们在被军方保护的情况下与风眼进行了几次谈判。

　　每一次，要么失败，要么只得到模糊其词的答案。

　　“看来风眼可是吃定我们人类了！”我的上级带着怒气把一摞报告拍在桌上。

　　会场里寂静无声。

　　

　　又是一个月以后。

　　谈判失败，对方终于按耐不住，文明间的冲突发生了，我们看到了战争的开端。

　　城市正在陷入混乱，高空轨道被迫停运，在风眼文明突袭中幸存的人们被紧急转移到庞大的地下工事，人类方面也在反抗，但因此造成的伤亡数量也十分可观，最先受袭的城市已经一个市民也没有了，死的死，撤的撤，只剩精神日夜高度紧绷的人类守军在负责防御风眼文明的攻击。

　　我们在动荡不安的环境中继续工作了大约一周之后，在一个上午收到了政府通报，要我们收拾仪器设备尽快撤离到更安全的后方继续攻关，风眼文明接下来的目标可能就是这里。

　　“那胡扬他们呢？”我急切的问道，屏幕上晃动的人稍微顿了顿，说道:“他们还有更多的任务，不能从一线撤离。”

　　“不，不行！我……不能撤离！她是我的女友，我必须为她的安危着想，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我顿时有些激动，想象中满意的答案终究没有出现，我的要求并不意外的被拒绝了，一位同事开口道:“羽，你也是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他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才能继续研究，胡扬她的职位在这时候就是要冒险的啊，别激动，政府可不愿失去我们这些人才。”“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附和着。

　　“小张啊，静下心来，研究更重要。”上级走过来，“各位，快点收拾器材装箱，傍晚之前就要撤走了！”他抬高了声音催促着，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模糊之中也木然的站了起来去帮忙拆卸器材。

　　退居后方之后研究进程稍稍放缓了些，放松下来以后我每天都是心乱如麻，脑海里全都是在担忧她的安危，密切关注着时事报道，最害怕的就是在死难者大致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所幸一直没有发生。

　　期间她来过一次，我高兴疯了，但看她憔悴了不少的容貌又高兴不起来了。

　　“看你瘦的，累了吧。”我轻轻给她揉着肩膀，“这段时间肯定很辛苦吧？在战区跑实在危险。”

　　她疲惫的笑笑，“没事的羽，只要能多救一个人我的努力就没白费。”原来她和团队一直致力于同风眼这个软硬不吃的文明交涉，谈判成功过几次，解救出不少人类和第二文明的俘虏，同时还利用自己了解的知识和现有技术破获了风眼的几份重要情报。

　　其中包括“俘虏改造计划”，她说这个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在战区里曾经看到过几个熟悉的人被改造成游荡在废土中的风眼智能。         “天哪，那种东西我们也见过，想研究来着，可惜没有样本，本以为只是伪装成人类的人工智能，没想到……”    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涌了上来。

　　“没事的。”我听着她轻轻说出这句话。就像当初听她讲因为缺少一本书的遗憾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次我毫无办法。

　　她再次离开了，奔往前线为人类做出更多努力，而居于后方的我除了夜以继日的研究外无法为她做更多的事了。

　　同事都劝我好好休息，但我做不到，一闭上双眼混乱与绝望就会如图黑夜中的猛兽向我扑来，只有投入工作才能让我暂时忘却这些，说服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

　　

　　又过了十几天，真正的噩梦来临了。

　　在北联盟南区的一场大战之后，我们接到了她团队里同事的通讯，同时另一块屏幕上时事新闻也在同步跟进。

　　南区混战人类损失惨重，多名科研人员不知去向，疑似被风眼俘虏。

　　她在的团队加上她有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失踪了，还都是团队精英，视频通讯中团员惊魂未定的表情更是令人不安。

　　而我，则是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最不愿看到的事发生了，一瞬间仿佛有闪电劈碎了我的意识，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不曾有过。在没发觉的情况下腿一软，差点倒下，同事及时的扶住了我。

　　“羽哥，羽哥！别这样啊！”恍惚中我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同事小王给我喝了点水，在同事们叽叽喳喳的关切声中开导我:“羽哥啊，你一定要振作一点，胡扬虽然失踪了，但也没有明确说她遇害了啊，而且军方已经展开行动了，放心，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脸色苍白，话也没听进去多少。“得了吧你，这么不会安慰人，还不如不说呢！”另一个同事白了小王一眼低声说道，一把他拉开，“让羽静静吧，他这些天够累的了。”

　　同事们纷纷从我身边离开，转身又投入紧张的工作里。

　　但是后来的搜寻工作毫无进展，人类也在战争中频频失利，失踪者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甚至从第三文明俘虏的嘴里都没套出过线索，他们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但是这种事情应该只有他们那边做得出来吧。”负责审讯的军官若有所思的道。他们又去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询问当时负责撤离的人员，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风眼高层人员搞的鬼！”我把手里的笔摔到桌上，“据我所知，在这场战争中使用过记忆消除技术的只有他们！”

　　“请冷静，张先生，我们知道你因为她的失踪而十分不安。”旁边第二文明的一位军官说道，“但是你也知道，风眼高层的军事重地有多么难以用技术入侵，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人是他们抓走的，不能与他们展开谈判。”

　　我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长叹一声:“辛苦你们了，战争时期，谁也不容易啊，没事的。”

　　桌子上那本纸质《悲惨世界》的厚封面在灯光下闪烁着。

　　之后他们很意外的在光子武器污染区找到了一小部分失踪者，但是没有她。

　　“报告，被发现的三个人目前自我意识不清，脑部疑似受到污染损伤。”防污染面具下传出士兵报告声。

　　 在那之后就没有更多失踪者被发现了，被找到的三个人也因为光子污染丧失了失踪时的记忆，军方一筹莫展，最终在战争局势的压力下放弃了搜寻。

　　

　　而我仍不死心，工作外的时间都被我用来研究风眼密码破获技术了，每个日夜都是如此，还与专业破译部合作过。这么卖力的研究使我获得了一些成果，破获了一小部分情报，对于后来的局面改变起了很大作用，然而风眼也不是傻子，灵活的密码变化总是让人焦头烂额，大大拖延了研究进程。

　　但我原本的目标是寻找关于她的线索，我深信是风眼抓走了她，我找到了我的黑客朋友，去问第二文明的人借一些先进设备，目的就是要黑进他们最大的数据情报库。

　　“你可是只身一人与一整个文明斗争啊张先生。”第二文明驻地的莱恩斯教授对我说，把我要的设备拿给我，“这次破例借给你。”

　　“谢谢您，教授。”我接过沉甸甸的设备转身准备离开。

　　“能看出来，你真的很爱她。”莱恩斯教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啊教授，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爱她。”我的脚步顿了顿，“也许在这个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有一份犹如百年前的纯真感情实属不易吧。”我笑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我展开了一场信息的战争，我在每个我可以触及的领域寻找着一切关于风眼的资料。数据库防御重重，单是寻找它的存在就有无数个扰乱假数据，幸好有教授提供的设备，我和朋友用了一个多月就找到了它，接下面对的就是无比艰难的入侵了。

　　

　　一年又八个月之后，我成功了。

　　在先进技术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处薄弱并成功入侵了数据库，激动就快要把我淹没，我的手颤抖着操作满是字符的屏幕。

　　顺藤摸瓜，我成功找到了想要的信息。

　　下载，迅速破译。

　　“改造计划……秘密俘虏人类精英……改造成为高级智能体？！”我的头上落下几滴冷汗，刚才的激动不复存在。

　　“果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吗？”荧屏前我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发生了，诡异的是此时我的心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笼罩着我。 我努力试图让自己不被真相洪水般的悲伤与残酷压垮，转向开始研究数据库里更多的信息。

　　我发现了更多的黑暗事实，那些机密信息的每一条都触目惊心，他们似乎在计划一个更大的阴谋，一切都是针对人类而来。

　　正当我要用颤抖的手把信息记录下来时，屏幕上忽然多出一行字。

　　【看够了吗】

　　一个瞬间我被数据库排斥了出去，同时对方入侵系统，在不到一分钟内删除了我记录下来的所有相关信息。         

　　【想要透露出去是么】

　    【你知道的太多了】

　　或许是出于人类本能的反应，亦或是私心驱使，我打出这样一行字:

　　【我不会，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你应该很清楚欺骗的后果，你很诚实】

　　对面似乎是嘲讽了我。

　　【她现在属于我们一方了】

　　【她不会记得你】

　　当这行字出现将近十秒之后，屏幕上瞬间黑了下来，对方切断了联系。

　　恐惧压迫着我，我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三年之后。

　　人类逐渐在战争中占了上风，风眼文明呈现出败势，胜利的天平倒向人类。

　　我们艰难的胜利了。

　　当年我的部门已经不剩多少人，残酷的战争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我很幸运的活了过来，同时也经受着巨大的煎熬。我疲惫不堪，但我足够努力。

　　明天就是风眼文明撤出地球的日子了，晚上部里沉闷的气氛也变得快乐了起来，大家喝酒，唱歌，好不快活。

　　就在大家沉浸于欢乐中的时候，两个士兵走进屋子，大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张羽先生，请你出去和我们谈话。”士兵看向我。

　　“啊？啊，好的。”我有些疑惑他们要干什么，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走向屋外，同事们不解的眼神投了过来。

　　 三个人站在夜风吹拂的高空楼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焦味。

　　“风眼文明明天就要撤离了。”士兵说，“是啊，可这又怎么了？”我还是不解。

　　“他们开出了唯一的一个条件——”士兵的脸色极为奇怪，“他们指名道姓说要你到现场来，说是你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了，比政府那些精英还多。”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忽然压低了。

　　“而且他们公开承认四年前的失踪是他们干的了，说要你过去，可以最后见见她。”

　　我的心底有什么一下子苏醒了。

　　我笑了一声，说道:“行，我答应你们，去见见她。” 他们好像知道我要面临什么。相视无言。

　　

　　风眼文明撤离当天。

　　我被军方的人护送到三号太空交接站，除了停在停置场的飞船外，大气隔离墙之外的宇宙空间里一眼望去都是飞船，大大小小，银白色的船身在黑暗的真空中格外耀眼。

　　我一眼就在对面整齐划一的队伍里看见了她。

　　不过不是以前那个她了。

　　“人来了。”一位士兵跑上前对一个领导低声说道，说罢，那位领导抬起头向对面高声道:“人已经来了。”

　　“让他过来。”对面一个智能体开口道，她也踏出一步。

　　我的内心无比平静，迈步上前，面对风眼一众人。

　　“你应该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刚才喊话的智能冰冷的说道，语气有点熟悉，应该是当时与我联系的那个智能。

　　“那是什么？”她开了口，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熟悉的感觉。

　　“这个，是书啊，英版《悲惨世界》，我最早送给你的东西。”我在心中苦笑，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早就回不到从前了，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我把书放在冰凉的地板上，起身看着她，我能看见她皮肤下隐隐的蓝色电路，她脸上多了几道泛着蓝色荧光的刻痕，象征着智能体的身份。

　　“你躲不过的。”她说。

　　“我知道啊。”

　　无论结局。

　　

　　我张开了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