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过往,没有绝对的对于错。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这便是上帝赐予你最好的礼物。
上大学的时候,我一直努力做好一个“别人家的好孩子”,从不抽烟,喝酒,打游戏。基本上每天除了泡在实验室,就是待在图书馆。习惯了一个人,偶尔也会感觉到,身边好像缺少点什么。
毕业后的第二年,某天下班后,我拎着一个大箱子,脚踩着晚风吹起的片片落叶,离开了这座陪伴了我六年的城市。
电话那头是母亲再三的叮嘱:“能不回来,就先不要回来……回来不好找工作……”
我从不承认我是一个很顾家的男生,但是每次在和母亲的通话声中,我清楚地意识到:母亲老了,需要人照顾。
我的家乡地处西北,黄河穿流而过。这里的人口密集,城市的地铁还在修建之中。
曾有人调侃我道:“你本是江南的一朵花,却生长在了西北这片荒漠上。”于是读大学时,特意填报了一所地处江南的学校。
如今重归故里,也算是落叶归根。
中秋后的第二天,在和母亲做了短暂的道别之后,我便坐上了去往省城的大巴。
一个人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从城市的最东头赶往最西边,参加完一场面试后,又赶回东边参加下一场面试。
经过三天的奔波,总算是将自己推销了出去。也是在这家单位的食堂,我遇见了那个让我人生中第一次心动的女生——小松。
那天中午,小松穿着红色外套,黑色裤袜和黑色的高跟鞋,端着饭匆匆忙忙从我面前走过。对面的同事望着她的背影,悄声细语地说道:“看哪,那就是我们单位长得最好看的女生,据说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我望了望小松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小松转过身来,看到我旁边还有个座位,便走了过来。她先对着对面的李明,微笑着大声说了一句:“赶紧地,吃完腾地方……”
而后低头望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好,这个位置有人吗?”
我摇了摇头,随后将我坐的凳子往边上移了移。
小松是那种个头中等,皮肤白皙的女生,披着一头长发。单凭外表,你可能会误认为她是那种十分纤弱的女生,只有当她真正开口讲话的时候,你才能发现她的女汉子的形象。那种粗犷而且清晰嘹亮的嗓音,总会让人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教训别人。
老人们常说,这种女人的姻缘不是很好,命里带金,而且脾气又大,一般的男人很难接受。虽然我不清楚这样的说法是否属实,但是听到单位的同事讲过,她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有一天那个男生突然消失了,等到小松再次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他和另外一个女生的婚礼上。
据说当时在场认识小松的人都吓懵了,都赶紧起身准备将她拦住。但是她什么也没做,仅仅抬头望了望前男友,而后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她便迷恋上了酒吧和KTV。有天下班后,在回单位的路上,我遇见了小松。我们相视一笑。临走时,她抬起头,很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说了一句:“怎么样,晚上去喝一杯?”
于是我们便去了她经常去的那家KTV,在场的还有几个认识的同事。小松点了一首她最喜欢的《老地方的雨》,而后独自站在屏幕面前唱了起来,好像身后的任何人都已经与她没有了关系。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推门进来,将一箱啤酒全部打开摆放在了桌上。小松转过身来,拿起一瓶后就抬头往下咽。在端起第二瓶的时候,她对着我说:“来,咱们把这瓶干了。”我头一回看到女生还可以这么潇洒豪爽,难怪经常有人叫她松哥。
那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去。一路上,我们踩着霓虹的光亮,背后是两段孤独的背影。
下天桥的时候,小松的脚没有踩稳台阶,而后无意间扶住了我的胳膊。就这样一直走到天桥的下面,小松的手不知不觉间顺着我的胳膊滑到了我的手腕上,而后紧紧握住了我的右手……
有一次在唱歌的时候,小松点了一首林俊杰的《我还想她》,这首歌也是我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听的歌曲。不是因为我有故事,而是觉得歌词很美。于是趁着尽兴,我拿起了话筒跟着哼唱了起来。
有天晚上,半夜始终睡不着,便拿起手机给小松发了条短信: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上面写着:呵呵,傻样……
有次加班到深夜,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哭泣。于是出于好奇,便走了下去。小松蹲在那里,双手捂着脸,放声哭泣,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我渐渐地明白,小松始终不肯走出那段过往。因为她的确爱了,并且爱的那样深沉。而我,也始终走不进她的内心。
年前的某天晚上,在回老家的路上,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我还是给不了你想要的结果。
第二年的春季,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离开了那家单位,之后和她的联系也逐渐少了。
有次听到以前的同事说,她经常在和一个商贸公司的老板有来往,据说那个老板早已经结婚了……
前几天在和女友逛街的时候,在商厦的电梯口偶然间遇见了小松。于是出于礼貌,便相互打了声招呼。她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再看了看我身旁的女友,转身离去。
小松的身上穿的比以前更加华丽了,但是面容却憔悴了许多……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抓住了便是大赢家;错过了,可能需要半生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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