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打字,总是多了一层顾虑,像是公开的东西总是不能书写尽兴,又想敞露一些情怀,又怕这情怀透露出不愿为人所知的端倪,因此,写字竟变得进退两难起来,且私心里又希望更多的人看到并欣赏,以至于变得功利,偶得一两句自己觉得得意的话语,恨不得装裱起来,失却了多少真意。
这样的绑架令人畏首畏尾,令人渐渐将其变成负担。一本好书,一部好电影,看完意犹未尽,待到提笔时反而思前想后,怕过于浅薄贻笑大方,又怕不能书写其中妙义之一二,久而久之,想法烂在了肚里,连一点偶得也不能有。
写字之于我,到底是什么呢。正如我在此刻,心神不宁敲下这些字句,也无非是,我不需要将其推荐到某一个专题,唯有写字能将我从惶惑中短暂解救出来,因为我别无他法,命运握在别人手中,别人只分得你的一点决定权,却也善于运用这点权力作践你,让你如被提在手中的鸭鹅一般,你的脖颈伸得老长,却摆脱不了窒息的桎梏。你别无他法,这四个字,短短的,是几近绝望的无能为力。
最近因为对我来说算是久违的略高强度的学习,思考的时间少了,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清晰,有时恐怖,时长变少。但现在的轻松下来带来的反而是无限的时间的长度,在静静地等待之中焦灼,任由自己的心在不动声色的表皮下炙烤。但是虽然依旧睡眠减少,却不再做可怕的梦,很少记得是否做梦,又或者梦里是怎样的故事。正这样想着,梦仍旧造访,做一个不甚舒坦的梦予我。我安慰自己,梦和现实相反,不妨早上来到便是这样的结果,是预兆还是好事多磨,只能寄希望于后者。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天命太广博,小小的我管不了,也无法去管。
在觉得受到不公待遇的时刻便想起位居高位的好处来,好处便是,可以将如我般蝼蚁之人随意摆布,白白晾你几个时辰也有,我想大概是我对自己的现状还算满意,觉得受人苛责的时刻少,于是便要有人摆出这种做派敲打一番令我警醒,盲目的乐观主义同盲目的悲观主义一样,同样能令人死的快些。我不怕死,但怕不明不白地死,更怕半死不活。
我一向腻烦看随笔,再大的家也不喜欢看,便喜欢写随意的文字,大概随笔是最能随意所欲兴之所至的文字,大家可以将其变成公众情怀,我只能自己欣赏。有些话语过后看来废话连篇,经不起半点推敲,可当时也是信马由缰,和说闲话一样不必负责,反正是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仍然有些心神不宁,但已无书写废话的欲望,不若就此停住,来个打趣的小故事便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