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上醒来,仍躺在床上,他的两耳充满了蝉声。但他知道:这只是某种幻觉;事实是,屋外并没有蝉声。虽然,尚在盛暑的时节,屋外有时也会传来蝉声。那么,总是节令的原因,他把这种响声幻想成了蝉声。
二
母亲八点多来电,其时,他还在续着残梦,他从梦里被手机铃声惊醒。母亲知道他今天回乡,嘱他去超市买些保鲜膜、保鲜袋。他照例问母亲要不要吃点什么?母亲只说:
“其它的不要买——
“昨天打开剩下的那个大西瓜,一点都不好。但老头子还是吃。老头子就是喜欢西瓜,他早晚都吃。”母亲在电话那头委婉地说。老头子是指他的父亲。他喜欢买硒砂瓜,形体都很大很大。
“那我买几个西瓜来。”他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
他父亲牙齿脱落得厉害,在夏季,他喜欢西瓜,更让人有种怜惜。
三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它们是诚实的。”
这是昨夜里他看的电影《苦恼人的笑》里的台词。
他不厚古薄今,但于艺术(包括电影艺术)总是觉得以前的更好。当下是浮躁的世界,而艺术需要人有纯粹的心灵。
像今年,他与氏颇看了几回国产片,但都很令他失望。反是,他在近来看的几部在四十年前的老电影,让他深深地感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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