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发热门诊外透风的长椅上漫长而又焦灼疲惫的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报告,然后终于在以每秒刷新一次报告查询界面刷到了我那姗姗才来的第3个检测报告。当我以为漫长的夜晚终于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另一场更为漫长等待的开始。复诊只有一位医生,彼时已是深夜11点03分,在即将以最热烈欢呼声迎接崭新2024年的最后一个小时,我才排在大概是拐过一个直角边的另一条直线上的倒数第3个。队伍在以缓慢到极致的速度向前挪动,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人忍不住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终于黑底红光的时间指示牌无情的走到了11点20分,我挪到了直角处,眼前还是一条漫长的直线,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不,应该是帽子底下不知道要有怎样的表情。我挪过来直线,手机漫无目的的解锁又锁住,突然有一刻一下子浑身无力,恶心,头晕眼花,嘴巴里不知道是苦还是毫无知觉,总之那一刻我以为我要晕厥了,我挪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缓了几秒钟,深呼吸,但还是很不适,我觉得我坚持不到复诊了。我站起来缓慢的走到护士站,跟护士小姐姐说我在等复诊的时候刚突然一瞬间很恶心无力头晕想吐站不住,护士让我摘下口罩呼吸一会,然后扶着我走到量血压的地方帮我量了两次血压,我没听清楚,好像都是80多喝50多,护士说我现在血压有点低,可能是长时间等待然后身体能量不够,温柔的问我:“是一个人来的吗,打电话让家人或者朋友来陪你一下吧,我给你请示一下初诊的医生给你先开个挂水的单子,去前面急诊中心去挂个盐水,补充一下能量就好了。”
我掏出手机给阿晓打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已经哽咽,突然就很委屈很委屈,觉得这人生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我!后来去急诊等叫号的时候,我坐在明显明亮宽敞温暖人流如织的急诊大厅,慢慢平静了下来。阿晓来的很快,陪我等着。跟我说没事的,估计是最近都喝粥缺少营养了。等终于到我的时候,医生让我再去导诊台量个血压,正常的话就不用挂水了,后面就是血压正常,开药回去了。
走出邵逸夫大楼的时候天空很暗,四处有或零星或明亮的灯火,夜风很凉很冷,在门口等了5分多钟的滴滴,我毫无形象的蹲在邵逸夫门口,等终于坐上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的电台开始播报倒计时,我点开手机刚好是零点钟。我点开手机对着车窗拍了一张照片,回想起之前的几年,都在瑞邦盘点,虽然晚上要抽样到很晚,但总归是看着跨年晚会边抽样,酒店灯光不是很明亮,但我是温暖舒适的。
这一年,无数次坐在滴滴车上顺手拍下车窗外的风景,奔波的路程很多,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样一样疲惫又无力。我知道这其实只是一场重度感冒,发烧3天,大概一周以后就会痊愈,然后像去年12月末的新冠一样,留在时间的相册里,成为回忆起来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的记忆。但这一遭也再次让我知晓我其实有多脆弱,一阵风吹来就折腰,站不稳,想蹲下,即使是在深夜的医院大门口。
今天终于不发烧了,人也清醒了不少,但总还是觉得处在不怎么舒服的状态,中午不想喝粥了,点了萝卜排骨汤,结果只吃了萝卜喝完了汤,米饭和排骨难以下咽,就好像昨晚打车回家在楼下的沙县点了一碗小馄饨,摆在面前只能喝几口热汤。但不同的是,昨晚是恶心,今天已经比较舒服了。从27到到现在已经一周,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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