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科幻怎么就变得难看了,这应该是看完流浪地球以后我们都应该稍微想想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评分高的离谱,形成互联网时代独特的漩涡效应,或者应该类似于地球上的最后一天那部电影,答案是种种变量的集合。
最大的变量就是春节节日当期。
首先应该承认,电影是一个产业,不同于小说,只靠一个人的想象和叙述就可以完成;电影是诸多利益轮番捆绑以后的产物,是一个工业链条。小说是动手叠一个纸飞机,他需要的是一张纸和一段空闲时间或者作者的生命体验;电影是汽车,是飞机,是航空母舰,是任何我们人类已知的复杂机器,从产生到出现,都有赖于整体的土壤和环境,如果还不理解,可以想象一下,如同在没有公路的地方谈汽车,在没有跑道的地方让飞机降落一个道理。
所以我们一定有优秀的科幻小说家,但不见得,在这个时期,会有过得去的科幻电影。
鼓励试错,鼓励多拍,鼓励成长;中国动漫也是从喜洋洋灰太狼一点点变成今天的大鱼海棠白蛇传的,所以还是要给点时间。
就当每部电影都是试验田,我们需要做的,是忠实的记录实验结果。
结果,导演还是自说自话了。看看李茶的姑妈再看看流浪,大概我们能明白能和观众沟通的作品和导演自说自话作品的区别。当然,这个意义上说,麻花团队当然是占了很大便宜的,因为每个作品基本上都在舞台上得到了观众的即时反馈,但科幻电影基本上没这个可能性;可能也就在于此,大概创作人员就更需要找到用什么和观众沟通,然后衡量自己的表达和观众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这个电影最严重的地方可能就体现在此。
先要来搞清楚,谁是目标客户,也就是电影拍给谁看。流浪地球来说,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大概率应该是三体的读者,刘慈欣的粉丝。这些人大约集中在70到90之间,多数处于婚恋或者单身,生活在都市,对阅读还有些兴趣,算是知识分子。这个原则出问题了,就往往脱靶。随便举个例子,出现大规模的群众演员在地下城穿着文革时期红卫兵的装束,仿佛随时可以背出主席语录的样子,这样的场景就要尽量避免。这一代人对文革的记忆稀薄,最多来自于上一辈的转述或者余华、严歌苓的小说,他们不是亲历者,喊口号之类的事情于他们基本上等于饥馑本身,不但完全陌生,反而有点儿反感。
任何文艺作品都是关于人的叙述。有趣的电影能够看到一个人在一个多小时里的变化和成长,无趣的电影就只能感受到人物都是脸谱化的;红海行动里有每个人的故事,你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动容,会感同身受,最大的原因是在细节里你能知道每个人的历史,你和他一起成长;通常,一个不交代前因后果就在屏幕上奋力拼搏的角色,观众的反应就是出戏了。而如果一个电影中所有人物都在出戏,我就怀疑自己看的不是电影,是春晚。具体表现就是演不好硬演,拍不好硬拍;有点儿像互联网创业的味道,没有需求创造需求也要硬创业。结果往往就是演的很费力,看的很费神,观众内心的白眼都翻不动了,最后就尿点频传。
规律是好东西,找到了,不违反就好。科幻电影,总是关于未来的描述,而关于未来,我们在以往优秀的影视作品中都可以看到,太多相关方面的书籍也可以拿来临摹,所以尽量不跑偏就好。但如果一个故事里一直不给你逻辑,一个场景和下个场景之间没有明确的交代,观众就会从一个问号到下一个问号,进而怀疑作品本身的逻辑性了。人类发展最关键的内容,一个时代里的信息是怎么传递的,能量是如何获取的,这两个基本点必须交代,不然一个时代就无法建立,人们也就无法理解所谓的科幻在哪里,于此时代的连接点在哪里。故事的关键点火石就来的特别突兀,至于起到重大作用的电脑程序或者众人推门等方式就更加来的违和了,我不知道有多少观影者会感同身受,于我个人的体会,只是不断的在心中出现一个个的震惊,伴随着内心不停的 啊?啊??啊???
好在是节日档,好在是票房好。我发自内心的希望主创团队还是能挣到钱,且挣到大钱,这样才能鼓励着这个行业不断发展,春节的长假,5年前走出了告别饥饿感的中国消费者才刚刚感到无聊,这个时候,只要电影院是开着的就好,就算放卡拉OK都可以的,所以挣钱可以趁早,但追求科幻的步伐不用停止,我个人建议到是不用大制作,非要一上来就瞄准好莱坞,并不是钱多就能出活儿,长城这样的作品放在张导手里也是一盘拼凑,一地鸡毛。
别一上来就“普罗米修斯”,多研究研究“降临”这样作品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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