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的每一步都在不熟悉的路上,一路都在用地图导航,但又倔强着不乐意跟着路线走,他们老设计返程就是字面意思的原路返回,我就不想回头,差不多看了起点终点,看着哪个街口哪个店铺有兴趣了就想着去逛逛去看看,大不了绕绕多走几步,反正不南辕北辙就成。所以后来高德和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您已偏航,正在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把胡同作为2022的结尾,因为恰好在尾声穿过了不同巷子胡同,都是单行道,让我体验了太多次回头,还有就是今儿走进死胡同里的时候准备返身了,有个小孩儿骑着自行车往前边墙上怼,我都吓一跳,然后快撞上的时候一拐弯竟然拐进了另一条路。胡同的尽头也许不是结束,看似到了结尾,也许不过是一个转折,看你愿不愿意,撞一次南墙,找一个契机。醒了?以上可能是我瞎编的,我在一边逛的时候就在构思这份简短的记叙,打算好好记录一下游历的感受。
作息不规律,但不影响我还是挺喜欢早晨街里的氛围,热闹也成,安静也成。升旗一过,早班的公交汽车自行车就开始络绎不绝,行人也多,晨跑等红绿灯赶地铁,都呈现着一环内该有的匆忙。没再沿路走大街,拐进了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报房胡同。难怪汪曾祺说这是封闭的文化,像是一下子阻隔了外边儿的热闹,有的胡同人家怕是担心游客打扰,写了告示,门儿里还有几道门儿,虚掩着谢绝参观。时间早,只有清洁工和卖早茶的,隔老远的叫唤外,没别的声儿,要了俩焦圈一杯豆汁儿……评价,应该我是南方人口味不同。南锣鼓巷也一样,一路都是叫卖推荐,网红店被塞的满满当当,还有up主带着他的摄影师介绍着新一期视频内容,热闹劲儿一整天都不见得消停,戴着耳机都能看出店家的热情洋溢。不过我还是喜欢逛胡同,一天下来少说二十个,明明就几处墙,墙外的快节奏在胡同里真就是格格不入,老人悠悠手牵手地散个步,或者遛狗遛孙子,就在我后边儿,姥姥带着小孩儿还在背十二生肖,听着挺有意思。擦肩而过的要是骑车,能听见轮胎压地砖的摩擦声响,要是走路,两层脚步声更能显得胡同特有的安静。还路过几辆新式洋车,不是人拉车了,是自行车拉,恐怕祥子要是知道了都得生顿闷气,毕竟,这年头力气还是不值钱了。
中午点了,人也就多了些,美团小哥也有,邻里串门也有,吃饱消食儿也有,抽烟解闷儿也有,小孩儿在湖面,啊不,这个时间,得叫冰面,冰面上拿个小凳滑,大人边上看着滑,太阳都知道懒着身子让他们别太冷,大体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
时间晚点儿了,就能听见鸟叫了,和小区里边不一样,这都不是独鸟,也不怕人,吃食儿都是群群的,叫声都是片片儿的,不时夹杂着乌鸦跟着也“哇哇”几声,倒也不觉得凄凉,反而还很默契……
有目的又无目的一路走着,戴着耳机在街道里走着,我看着市井的热闹。穿过高分贝和繁华在胡同里走着,摘下耳机,我又听着人间的声音。
––22.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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