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转去仙岩,为的是欣赏梅雨潭。
进仙岩景区入口,最先看到的是圣寿禅寺。
外观禅寺,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很是蛮壮观。
圣寿禅寺山门门楣上悬“开天气象”匾额,据说是理学家朱熹所书。朱熹在南宋乾道年间,曾到仙岩山访问永嘉学派的陈傅良,切磋学术,遂为圣寿禅寺题匾。


从禅寺院墙外走过,来到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是中国古代民间的一种传统习俗,后来发展成为文人墨客间诗酒唱酬的雅事。农历三月初三上巳日,人们举行祓禊仪式之后,大家坐在水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意为除去灾祸和不吉。这种传统历史非常古老,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初年,齐梁吴均《续齐谐记》:"昔周公卜城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诗》云'羽觞随流波'。"“曲水流觞” 主要有两大作用,一是欢庆和娱乐,二是祈福免灾。
看着仙岩山脚下流过的流觞曲水,我疑心是现代人的产物。不过这名字取得风雅别致。

心心念念的梅雨潭,我们终于来了。
闯过弯弯曲曲幽幽暗暗的通玄洞,在我以为前方已无路时,转而遇见别有洞天。原来我们已深入梅雨潭了。

通玄洞正上方是一棵枇杷树。


梅雨潭,是因读了朱自清的《绿》,先入为主,故而更觉着绿吗?不得而知。




通玄洞往右是梅雨潭,往左拾阶而上通往梅雨亭。在未到梅雨亭的转角处,新修建了自清亭。一个瀑布潭,因一篇文章而名扬四海;一位文人,因这瀑布潭而名垂千古。也许,这就是文人得以隽永的美妙之处吧。


我们上到梅雨亭。孩子们已在亭中恭候多时。我提议,在梅雨亭,我们得好好的朗读《绿》,每个孩子各读一段,以此致敬朱自清先生。
经典,无论读多少遍,每一遍都让人惊叹。
根据《绿》中描述,朱自清先生当时是从上而下,先到梅雨亭,再往下探,穿过现在的通玄洞,然后下到梅雨潭。与我们今天走的线路相反。
站在梅雨亭,吃着早上在楠溪江买的杨梅(已是农历六月底,还能吃到鲜杨梅,也是够惊诧的),兔爸灵机一动,出了个上联,曰:
“伫梅雨亭临梅雨潭尝梅子”
请我们对对子。这可真是难为我们了。肚里没墨水,如何应对得了?
亲爱的友友们,你们对出了吗?欢迎大家文末评论区留言下联。



附朱自清的《绿》: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梅雨潭是一个瀑布潭。仙瀑有三个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边,便听见花花花花的声音;抬起头,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儿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
我们先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对着那条瀑布;坐在亭边,不必仰头,便可见它的全体了。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这个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儿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个环儿拥着;人如在井底了。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几绺;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许多棱角;瀑流经过时,作急剧的撞击,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着了。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据说,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这时偶然有几点送入我们温暖的怀里,便倏的钻了进去,再也寻它不着。
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揪着草,攀着乱石,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过了一个石穹门,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边了。瀑布在襟袖之间;但我的心中已没有瀑布了。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站在水边,望到那面,居然觉着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法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指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重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又太暗了。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不禁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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