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罢,正恹恹欲睡之际,耳边的手机却兴奋起来,我按住它,不由地一个激凌,“老黑,有么事?”
“这周咋没来洗澡哇?”
呵呵,这老黑,在澡堂常给我搓澡的老黑,我曾……,哎呀,不啰嗦了,见老黑即可。“怎么了,才七八天不见,就想我了?”我打趣道。
“那是,想你的钱了呗,哈,哈哈。”老黑一如既往地哈哈道。
“哼哼,门上贴封条了也不老实,你又找到事做啦?”
“哪呀,我还在老地方,要不我咋知道你失约了呢?”
“哎哟,”我一下坐起来,“我按时去了呀,可是……。”
“封条嘛,那是防疫需要,可上有上策,下有下策,想洗澡还是有办法的,——老客都是从旁边小门进的,怎么你不知道?”
“哎呀,大意了,那小门我又不是没进过……。”说罢,我立马收拾行装,赶赴澡堂。
待扑腾在暖气氤氲的池子里,我不由地为澡堂老板的活络而心存感激,又为西安孕妇所遇的死板忿忿不平。
然而,一个念头象这池子里的水泡一般,让沉浸在庆幸之中的我打了一个寒颤,“假若、因此出事了呢?”
死守规矩、不知变通、不能急病人之急的有关人等因孕妇被规矩所害无疑是要担责的,而变通了、把规矩扭个弯儿而使防疫战线一旦层层失守不也要担责的么?!
思及此,我再也无心扑腾了,便跳出来喊:“老黑,搓澡!”
“今儿、这么快?”老黑边拾掇搓床边道。
“心不净。”
“咋了?”
“万一咱这儿出了阳性病例……。”
“哪那么巧?!”
“万一……。”
“该死毬朝上!”
“你说的轻巧!”
“来,来,放松,放松,”老黑一边把我放平了,一边道,“万一的事多着呢,可一旦出扒岔了,咱谁都别想跑。”
“你打工的,大不了换个地方,我们、可吃不完得兜着!”
“哪那么巧,来,来,胳膊,”老黑动作起来,但我一点也享受不起来。
唉,生活中的点滴,若发酵了,都是倾盆大雨,这雨,对大人物都是不可承之重,何况咱这为“一斗米”折腰的小人物呢?
“天可怜见,但愿老天保佑,”我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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