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书名以为汪曾祺有些不常见的文章,仔细一看,发现大部分都看过,只是书的扉页还挺有意思,汪曾琪与家人的照片,他对生活的态度,对年轻人的寄语。
书中有这样两张照片引起了我的兴味。
1948年汪曾祺和夫人施松卿在北京,汪曾祺的脸上是带着些笑意的,风华正茂。
“那时我正在恋爱,初恋。”汪曾祺这样写到,幸福溢于言表。
然后又看见汪曾琪老年和孙女的照片,憨态可掬,天真活泼,想起一个形容,没有受过苦的人的面相。
真难得,老爷子一生中经历颇多,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面相,又或者是我对他滤镜太深。
汪曾祺很幸运,他出生于旧社会,但是却得天独厚只吸收了精华。
这样说起来我似乎有点暗自妒忌和钦羡他,所谓家学渊源,耳濡目染,大概就是像汪曾祺这样的吧。
汪曾祺是我所崇拜和喜欢的作家,但是我没有什么天分,一般人遇到无法解释但又觉得十分精妙的特质就会用天才来概括,汪曾祺写文章真的是一绝,所以可以称为天才。
但是后面有点不安的时候,我总想起不知在那里看到的一句话,每个人在青春期时都是天才,只是年纪越大,那纤弱的天才的火花就会“啪”的不知何时熄灭。
汪曾祺真是个例外,他一直都这么有趣。
初中时我看着同班的同学都在课后学特长,跑去问我爸,他只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你老子都没人栽培,我还想有人栽培你老子呢。”
一下子心凉了半截,待到大学,他又让我学挣钱多社会地位高的专业,全然不管我学的苦与不苦。
说到这里发现有点偏题了。
或许从古至今阶级高的人就会更多些选择,我之于汪曾祺,就是个泥腿子罢了。
读到后面的文章,我才发现,汪曾祺其实并不是没有受过苦。
只是把砒霜当成了蜜糖,入口竟也能觉出些甘甜。
文化大革命期间,汪曾祺曾经被打成右派,当他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侮辱人的大字报时,血压一下就升到了170。他被定为一般右派,下放农村劳动。
起猪圈,刨冻粪,到葡萄果园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生性乐观
就连给葡萄喷洒波尔多液,他都写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美好。
波尔多液不过是硫酸铜加石灰兑水,在汪曾琪的眼中“颜色浅蓝如晴空”。
真怪,他这个人,能在别人都觉得苦的事情中找到乐趣,自得其乐。
也许别人的信念是“逆来顺受”,他的信念却是“随遇而安”,到哪里都能安。
他喜欢画画,据他自己说,水平不怎么高,只是有闲趣,来求画的人也只是因为他是个作家。
他喜欢做菜,一个老头喜欢自己下厨创造些新鲜菜式,不见得非常高深,只是在细节处见趣味。
比如把拌菠菜用他家乡的拌荠菜来做,比如在油条里塞肉馅。
遇见河北人来做客,他就做云南的菌子,遇见云南人来做客,他就做湖北的干丝。
真的是,这个老头太有趣了,他的生活有趣,他的爱好有趣,所以才让他的字里行间洋溢着一种生之乐趣。
他对年轻人的期许,是希望年轻人多积累一些生活知识。我想,他是希望我们能品味到这种生之乐趣。
现代的年轻人,太苦了。为了他人的期望,内卷,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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