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戊戌到己亥,我度过了踏入社会以来在家度过的最长的一个春节。
虽然如此,因为在家工作的缘故,一会儿一个接待,一会儿一个年会,反倒没得清闲,赶场的路上还把车子开沟里去了。好在有惊无险,经历了内心因失约带来的万般纠结,等待了一整个下午后最终被成功救援。
就在大家收拾行囊,准备各奔东西的节骨眼,每天忙里忙外没个完的老太太成功把自己忙进医院了——雨天路滑,“bia唧~”把右髋骨摔骨裂。
返乡妇女杂记·上元于是,非常幸运,终于有了这一幕,在无数个各奔东西的元宵节之后,终于有这么一年大家团圆吃汤圆,还是在医院里(´;︵;`)
返乡妇女杂记·上元这天上午11点,医院安排老人家做了手术,我因为要上班,早上匆匆送完汤圆,和老太太随便唠了两句就走了。晚上再去时,已经是术后六个小时,老爸老妈回家休息了,换成大姑在照料。
还记得高中某年,是老爷爷大腿骨摔骨折,安了钢板钢钉,那时候老爷爷应该还不到70,都折腾的够呛,这回轮到老太太了,86(周岁84),想来更是……
过年时,老爸说今年再去北京,想把生意盘了,回来过日子,他和弟弟在杭州做些事,老妈就在家,照顾老太太,料理料理家务之类的。
说实在的,我挺盼望这一天的,从初中开始,老爸老妈就常年在外面,去过湖南怀化、上海、江苏盐城,2001年去了北京,从那时一直到现在,光在北京就有十七八年了。
而我,自从家里的塑料厂从镇上搬到我出生的村子,就开始住在外婆家,继续在镇上的小学上学,每周回家一次。初中后,弟弟我和就在家上学,老爸老妈关了家里的厂子,出门做生意。我平时住校,周末回奶奶家。那个时候,外婆的身体慢慢变差,一次中风后,失去了行动能力,开启了长达10年的“床-沙发-床”的日子。我除了惦念爸爸妈妈,每周末都会去看看把我从小带到大的外婆,给她买点吃的,陪她晒晒太阳、聊聊天,希望有一天能在和她住在一起。
和爸妈的联系,变成了每周一次的电话,每周六他们都会打电话过来,据说周末的话费便宜些,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变成是我们家人之前约定成俗的一种默契。
再后来,我上大学去了上海,弟弟就在老家,继续和爷爷奶奶一起。这时,打电话的频次少了,我过节会回来,看看他们,看看外婆,暑假会和弟弟一起去北京看爸爸妈妈。然后在大三的那年(已经不记得是上半年还是下半年了),外婆没来得及等我再和她一起住,永远地离开了我。五年以后,老爷爷在跟我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也在第三天的早晨走了。
知道他们终究有天会离开,但不曾料想何时,因何而去,所以总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愕然和不知所措。所以,时至今日,每次再见都隐含着些许不安,希望能一起多走一段,再走一段。
情和财,我终究是更看重前者的,也是这么去做的,于是有了在这里给大家码字的“返乡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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