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小城。今年的一场雪,来的让人印象深刻。提前两周时,人们就在讨论即将到来的低温,持续时间长达一周的零下十八度。这是多少年都没见过的了。只记得小时候冬天冻的大地都裂开,屋檐上一排排如尖刺的冰凌。如今一年暖似一年,每年新闻里都在播报全球气温上升。今年的这场寒流降温,人们似乎隐隐带着些期待。
终于,雪下了,学校提前停课,上班的人也有很多请了假,因为可以想见,第二天的路上会有厚厚冰盖,路滑难行,摔倒的路人和打滑的汽车,这样的景象肯定少不了。
今天是雪下过后的第三天,路上一如往常,店铺开门,行人车辆如织。唯一不同的,是路上的雪泥和未化开的冰层,让车辆都以极低的速度前行;骑着电动车的,大多都是慢慢开着,两脚搭在两侧浮在地上以备随时应付打滑;走路的行人,则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也有年轻人搀着老人小心过马路的,也有大人牵着小孩手的。这个时候,开车的人大都会远远地先慢慢停车,让行人先过,等他们过去了再走,这样的天气出行,又有哪个是容易的?再是为安全,万一出事故,别人受罪,自己麻烦,牵扯不清,索性不若提前刹车给自己省了多少事。
主路上,冰雪几乎都清理完了,环卫工人在两侧的副道边,用铁锨一下下铲到旁边停着的垃圾清运车里。环卫工人穿着橙色环卫马甲,有的罩着橙色长衫,他们大多是年纪较大的人,有男也有女,细看过去,起码也有六十多岁,帽子边露出的花白头发,从旁经过的人在不经意一瞥中心里不自觉闪过一个念头:生活不易。一群橙色衣服中,身着深色大氅,年纪看起来年轻些,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一手插兜,一手指点着的人,嗯,这大概是环卫公司的管理人员了吧。
公园里,再不似平时周末人满为患,只有三三两两的,大人带着孩子,有的在带滑梯的游乐设施那里玩,有的在山前小道上用玩具雪橇拉着孩子从上面滑下来,还有的在无人踩踏的雪上堆了大大身子小小头的滑稽雪人。空气虽然冷冽,却清新的让人忍不住做几个深呼吸;矮山上夹杂暗红枯黄叶子的深绿滚圆的灌木,到地上一层层错落有致的乔木冬青,顶端的叶上都还有未落的雪,再加地上大片大片的白雪,蓝色天空里不甚热烈的阳光照射下,画面异常的清晰,清晰到叫人觉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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