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和我妈在聊天。她说,你还不找对象,要到五十岁么?
我顺势把她一抱,哎呀,五十岁了我就陪着你呗。
她回,说什么胡话呢,除了我谁关心你呢,别人都是心不烧的皮不焦,等你五十岁了,哪还有我,年轻时都没想过人还有一死呢。
总是说不会说话的你,每次说出的话却能让人心里一颤。平常从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即使不再身边但我知道我依然有撒娇、依赖的权利。
时光啊,慢些走,如果有任意门,五十岁时的我真想陪着五十岁时的她。
记忆中小时候胆子特别小,晚上从来不肯出门。在一个月光很微弱的晚上,自告奋勇和我妈去田间淌水。平日感觉面目狰狞的夜里,掠过黝黑的玉米,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黑暗中水渠里泥土与水流发出潺潺的声音,那个夜晚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好像一个遥远的梦,只记得我一直攥着老妈的手。
现在有时候会想,没有我陪伴的夜晚,她是否会觉得夜晚黑暗无比?
很多时候我们对于离开和死亡会觉难以谈起,觉得太遥远和触摸不到。偶然会想起已经离开的奶奶。当时她被抬到救护车上,因为体形较胖花了些时间。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戴着呼吸机的她深深喘着气,手紧紧的抓着我,我的身体明显的感受到紧张和不安。
到医院后,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有时间来陪着她。只是当时的她好了之后,轮流有几个家人来看他,她总是觉得太麻烦孩子们了。
有一次因为她实在是够不到了,我就给她擦屁股。她说,太麻烦你还给我擦屁股,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也给你擦过,后来回家后不久她就离开了。
也记得我家爷还在的时候孙子很多,但只是很少和他交谈。因为当时的他有些耳背,需要很多话才能听到。记得曾经他拉着我的手说,你是个有灵性的孩子。 那些和他们相处的很多时刻都已淡忘,逐渐也淹没在生活琐碎里,细小的好似那些记忆是遥远的一个梦,似有似无。
想来,即使亲如父母兄弟,却总有一刻,被淡忘在梦里,无所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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