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这时候村里只听得到不时的狗吠声,人脱离了现实的生活,就会变得不真实,于是,文字也变得不可言语,仅是苍白的写实。
我走向楼顶,搬了一条凳子,打开了楼顶的灯,坐在黑夜的怀里,我家三面环山,山对面有着稀稀疏疏的灯光,在远处的在近处的不同强度的亮着,暂且把那些人家的灯当做落下的星辰吧。
但真正的星星被造物主挂在十万八千里的天空之上,月亮此时是个昏黄的暗淡的圆。
春耕前后的这种晚上,静谧的黑夜,楼顶迎来微热的风,新鲜的泥土和野草的清香沁人心脾,靠着椅子听着耳边传来热闹的蛙鸣,这是乡里春天特有的美妙感觉,这是造物主的声音,表示着这片土地里生命在生生不息的鸣唱。
这是古老悠长季节性的歌,青蛙在冬眠后醒来歌唱,代表着文明里新一年的轮回,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这片土地上,我的祖辈,我的父辈,我,我的子孙,在四季中永恒的轮回,从出生,到少年,到青年,到老年,到死亡,在世俗中表现为,长大,结婚,生子,然后老死。
我悲观的想到,我们可能永远逃不出肉体生老病死的局限性,也逃不开世俗伦理道德的眼光,这种局限性可能永远将我们的文明停留在某个纬度而永远无法触及更高级文明,这就是说这种生老病死的自然衰老可能就是一种文明的锁定,最高的尺度已经被造物主固定,除非直到某一天,科学和理性解决了生老病死这一个问题,但人类的世俗伦理道德又将是决定人类文明高度的抉择。
狗叫声,村里的,隔壁村的,对面山上的,在这个安静的晚上,我略微心安充实,时光荏苒,小时候那种简单安逸的日子,仿佛在这个晚上找到回忆录的胶片
月亮在这个时刻看过去,亮的发光,但不一会又被一群不懂事的云围观,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将一只脚精准的控制椅子的角度,来回摇晃,得到一种独特的舒服感,但我渐渐开始睡意朦胧。
四月六日,星期三,今天太阳比昨天更加毒辣,这些日子燕子开始回归了,我的窗前总是聒噪的鸟叫声,狗吠声,空气中光产生丁达尔效应照进我微眯的血红色的虹膜中,我在梦中醒来 ,从黑夜中记录,又在午后醒来。
今年是瘟疫横行的第三年,愿这个世界从梦中醒来,
2022年四月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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