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两个女病人吵得我脑壳嗡嗡响。
有意思的是，她们不是在一个区透析，却因为提前来了，而聊得欢快。聊着聊着，情绪一激动，声音就越说越大，越说越开心。吵的周围人纷纷散去。
我也想散去。可是，我的岗位就是要跟他们打交道。一面忍受脑壳吵得嗡嗡响，一面还得照顾到其他透析病人。
有一个病人大概脑壳也嗡嗡响，便想插进去，泼一盆冷水，将她们的热情浇灭。
他刚想有所动作，旁边一位老人说:"他们透析多少年了，友谊深厚。不是吵架，而是在炒友谊。火大了一些而已。"
周围人哈哈大笑。我悄悄地说了一句:"吵得脑壳疼！"
有一位靠在一边等待透析的帅小伙，看我悄悄的站过来，立马笑着说:"你把嘴巴张开，脑壳就不响了。"
"啊？这是什么操作！管用吗？"
"我们上初中时老师说的。"接受他解释了一下，声音太大时，嘴巴张开，是如何缓解脑壳疼的。
我其实是没有听懂的。那两个女子还在那叽叽喳喳地谈心。最后一个新病人不知道怎么叉进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听到其中一个女病人认真地说:"透析一年，也有病人搞不住，挂了的。"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场合不对，对象不对，然后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
脑壳一下子安静一下子，那种嗡嗡的声音，还在头顶上盘旋了一会儿，才彻底地安静下来。
2023年，5月10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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