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的故事其实本就无法追溯真假,但讲给我的人动了情,我也动了记下来的念头。
故事关键字:“5年前 20元 熬粥 炸金花” ;
人物说明:A君:业余做滴滴生意的司机;
B君: A君的同乡好友;
小C:A君的妻子;
时光倒回五年前,夏天的山城村热得要命,A君已经连着几晚上睡不好觉了。夜,从谷外吹进的凉风悄悄把A君强睁着的睡眼闭上,还没一刻钟,被狗叫声吵醒,随手拉过被子蒙在头上的A君却再也睡不着了。他知道,今天晚上要和B君一起去大城市闯荡了,消息也和家里说过了,但他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什么”。
B君:“哥,这就是S城,看着咋这么落后啊”;
A君:“我们的火车还没有开进城里啊,瞎琢磨啥呢”
B君:“哥念过高中,还戴着眼镜,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
S城是国际大都市,过了两天“城里生活”的A君和B君就已经把带来的盘缠消费过半了;租房子,置办几样更简单的炊具,买吃的东西,钱是越来越少了;A君每天早早出门,晚晚回来,总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倒是B君,睡到三竿起,整天无所事事;半个月后,两人的生活更加捉襟见肘了,A君在早上出门时把身上仅有的20元钱给了B君,交待他去买些米来煮粥吃;结果到了晚上,A君一推房门,看到B君在和一些不认识的社会闲散在打扑克——“炸金花”,烟味和喧闹把A君逼在了门外。
A君:“输了赢了?”
B君:“不好意思哥,输了”
A君:“知道赢不了还玩啊,去,煮点白米粥去!”
B君手里叼着烟,一指散落半个床的扑克牌说:“20块钱,都在这呢”
......
时光倒回3年前,A君和小C成立了家庭,并获得小C父母的赞助继续来到S城打拼,日子虽然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是两个人一起奋斗,毕竟工作有了劲头,生活有了盼头。
小C:“你知道吗,那个B君啊,听说犯了事儿了,他帮工地老板拆迁,替老板背着黑锅进去了,还判了”
A君:“你别瞎说,您咋知道?我前几天还给他打电话”(实际上已经一年多杳无音讯了)
小C:“你啥时候给他打电话了,你应该找他还20块钱,不,是应该帮我要回来那20块钱,啥人啥报,你呀,也别假装可怜人家了”
......
时光回到现在的之前1个月,A君和小C商量着要回山城村了,应为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带在身边照料,城市里生活自然是负担不起,小C的父亲给A君在距离山城村不远的县城找了一个事儿,劝他们回家;今年春节回去也去县上的单位看了,负责人一看是大城市回来,又有经验,就有意要A君留下,还放宽了入职时间的要求,负责人就差一句话了:你什么时间从S城回来,什么时候来这上班。
小C:“又去办交接吧,办完早点回来,记得再买20块的米,刚好可以吃到回去的那几天”
A君:“好!知道了。”
......
其实,单位里的交接工作早早办完了,A君只是想出来独自走走,毕竟待了5年的城市,有感情了,虽然家乡的工作不错,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A君一想起当年和自己一起来S城闯荡的B君,就有那么一点牵挂。
“喂 哥 记得我吗?”B君
A君心里咯噔一下“你死哪去了 总也没联系”
B君:“哥 你在哪 我开车去接你”
......
车子开进了一家豪华会所,有人帮忙二人开车。B君早已今非昔比,谈话间更是气势逼人; A君心里舒服着,因为想着B君还有点良心,心里又有点不舒服,因为有那么一点嫉妒;A君想接接B君老底,套套近乎,但要出口的话,停了3秒,B君又是敬酒,他的秘书也是在旁劝酒,眼光扫过白酒旁边,透明高脚杯里红色的 82年拉菲,话,还是噎了回去。
A君在大城市五年了,也不算没有见过世面;但是,这样的遭遇,他是“头一次” 。没回过神来的他,被黑色桥车送回了原地,手里只多了某某(知名)房地产公司 总经理的一张名片,B君的名字在路灯光下,散发着“金光”。
小C:“老公,交接也要加班啊,加班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A君:“哦,忙忘了哈哈,我马上到家附近的超市,卖完米就回家,20块的对吧?”
小C:“不敢劳您大驾了,我开你的车去超市买米,回来的路上碰到邻居,正好顺路稍他一段,后来人家还非得塞给我20块,所以,你不要买了,回来直接和粥吧”
A君:“好好好 我马上就到家了”
......
A君左手挂掉了电话,这时吹过啊了一阵凉风,右手不由得一松,B君的名片掉在了马路上,被吹到了花池子里。现在的A君固然是顾不得再捡起了,饥肠辘辘的他,早想着家里的热粥。因为A君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在酒席上从来没有吃饱过。
......
他边开车边讲给我这个故事,心境平和、娓娓道来,我钦佩并且羡慕他的淡然,这必是真的经历过人生一次跌宕之后,才可以获得的珍贵的“心灵洗礼”。
我想把这句“画蛇添足”的话写在最后,作为结束:“五年光阴弹指间,造化弄人两重天;人生本无成败论,笑看往事若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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