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ssi Alhonen
来源:www.taivaannaula.org
一、前言
对任何民族而言,土地都是神圣的:对于那些生活在土地上的人们,土地诞生了一种极富特点的、领会世界的方式。古芬兰人居住在一个生存与延续皆仰仗自然之息变的世界。维持人与自然的平衡是至关重要的,同时也是人们的生存和生存方式,以及宗教信仰,乃至语言和道德得以发展变化的基础。[1]
这篇文章旨在提供为芬兰传统信仰提供一个总览。为了简洁地进行介绍,文章不可能包含所有的传统习俗和信仰。传统在历史演变中总会有许多变化,从新石器时代到农业时代的社区信仰皆是如此。地区间同样也存在着不同的风俗习惯,例如芬兰西部由于历史因素,受到了西部和南部邻国的影响,而芬兰东部仍然保存着许多古老的习俗,但这一地区仍受到了俄罗斯文化和东正教的影响。
我并不打算为芬兰的宗教信仰演变列出一条时间线,我也不想事无巨细地去展示地区性的习俗差异。这篇文章聚焦于芬兰的民间信仰中的宗教信仰和习俗,这些内容在18世纪到19世纪间被记载下来。严格意义上说,这篇文章并不打算重新构建一种“新异教”(reconstructed paganism)。前基督教(pre-Christian)的芬兰多神异教的书面记录几乎不存。因此在我看来,如果不借助那些被芬兰民间信仰融合的信息,那根本就不可能为芬兰多神异教重新构建一种有意义的版本。换句话说,当我们试着去理解芬兰传统的精神理念,我们的主要来源是传统民歌、咒语以及故事,而这些都是由芬兰学者于18世纪到20世纪初期搜集整理的。
当我在探索我的芬兰人祖先的信仰时,我惊异地发现即便是被融合进了基督教,这些古老的习俗仍然继续存活了下去。基督教圣徒与古代的神灵融合,多数来自基督教民间传统的节日包含了前基督教时代的信仰元素。实际上,芬兰中世纪教堂中最古老的一座(圣奥拉夫教堂 ,建于约1260年——译者注)[2]就建在古代的祭祀场所上。这种事实最令人困惑的结果,便是普罗大众继续崇拜这些神灵,但是地点却是在新的基督教教堂中。17世纪的教会记录指出,人们被控犯有亵渎上帝之罪,因为他们在这些教堂里进行“非法”的祭祀。
在这些祭祀场所,公众祭祀仪式的古代传统看上去转变成了向本地教会人员的奉献。奉献的物品中包括驯鹿角和熊皮,二者被用来装饰教堂,类似的是,在多神异教的时代,它们也可能在祭祀场所被使用。古老的宗教仪式打扮成时髦的社会与神学理论并存续下来,例如在有些村庄,有一种习俗便是敲响教堂的钟来崇敬在熊宴(bear feast,一种有可能可以追溯到石器时代的传统仪式)中被杀死的熊。另一个例子则令许多教职人员惊愕:17世纪时,村庄的牧师会参加本地的宴会以敬拜雷神乌戈(Ukko)。[3]
在乡村地区,基督教与多神教总是相互融合,结果便是诞生了一种融合的宗教,直到19世纪下半叶这种宗教仍然富有生命力,至少在卡累利阿的偏远地区是如此。也正是如此,芬兰多神教的书面材料极其稀少,一个人或许能指出,芬兰人的民族信仰从未真正消逝,但是这种信仰已经难以维持并获得新的形式,特别是在基督教成为官方信仰后一千年内更是如此。
芬兰的宗教信仰和仪式关注以下四个关键元素:
1.相信灵魂存在于自然中(包括动物体内);
2.对于祖灵在死后存活的概念,而非死后进入天堂或地狱;
.3.作为活着的口头文学传统,波罗的-芬兰神话和巫术的遗存;
4.贯穿于自给自足的农业和渔猎活动中,与自然紧密结合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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