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终日灯火通明,可终究,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起的。我隔着山海,眺望着家的方向。
离家的游子,离开的越久,对故乡的思恋也就越浓。以至于现在的我,总是忍不住的往东看,因为我的家在我的东边。我开始怀念家里清晨热腾腾的红油抄手,晌午诱人的糖醋排骨,以及傍晚那鲜嫩可口的蘑菇高汤;开始怀念母亲的唠叨,父亲的责备,以及,奶奶额头上岁月的痕迹和爷爷嘴里冒着白气的大烟斗。你看,家原来这么好,虽然带着柴米油盐的繁琐,却总是有着其它地方给予不了的温情。
怪不得余光中先生会如此心心念念的。但那挂念的故园冷雨,他怕是只能来世再见了。“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白发与黄土,唐砖与汉魄,他在遥远的他乡眺望了半生。
年少时总是不懂文人为何如此矫情,天天都将乡愁挂在嘴边。那时的我,总是想要逃离家的束缚,渴望着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寻求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由。可是如今,恍然回首,才发现最好的地方是原来家。
北京给了你梦想,上海给了你财富,香港给了你物欲,但是,只有家,给了你怀抱。像那种小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母亲在伤口上涂的红花药酒;像那种现在在外面获得了成就,父亲与外人提起时的沾沾自喜。家给人的感觉是浓郁的。是你通电话时不经意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是午夜梦回冷醒后发现再也没人为你轻拉被角而偷偷抹干的眼泪。
你看,那方的灯火照亮了半边天。家中的灯盏,此刻应该也是亮着的吧。
此生,最难过的莫过于是,家在那边,而我,在这里,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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