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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西塘——恍然如梦

再遇西塘——恍然如梦

作者: 李青小末 | 来源:发表于2019-11-04 16:10 被阅读0次

    无论是来过西塘还是不曾来过西塘的人,都会觉得,西塘就是一个梦,一个属于江南的梦。它诗意古老,朴素宁静,曾经被世人遗忘,如今又被世人追寻。我一直认为来西塘的人都是一些放不下过往的人。因为这里的每一片风景,都可以轻而易举打动你的柔肠。

    而我,再遇西塘,恍若一梦,驻足于河畔,仿若看到前世的光景。

    宁静的光阴,在浆声四起的水波中微微荡漾。青瓦灰墙下,仿佛一眼就能看到西塘过往的故事。岁月走到这里显现成一条河流,一路缓缓而过,没有惊涛骇浪,只是平淡安稳。这座千年古镇,自一开始就是这般古朴的模样。从容地经过四季更替,从容的看淡人生离合,也从容地面对往来的过客和他们所带来的不同情怀。

    我不得不与自己内心进行一场交流,我明白来到西塘是内心的躲避,是寻求的藏身之所。我渴望温柔的西塘能够给我带来安慰,的确我相信她能够做到。走到这里就像寻求一位故人,像渔夫、像隐士,在流水之间,寻求她短短的几句话,因为这几句,大惊失色,引以为终身莫逆。

    我就像一只脱离水的鱼渴望回到水中,农历月初,天空中连月牙都不见,漆黑的夜反倒衬托出摧残的星河,远处变得模糊不堪,好像随时会从黑暗中窜出儿时害怕的鬼怪。却发现心中对于鬼怪的害怕已远远不及现实生活中磨难。

    黑夜的河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漆黑,斑驳着点点星光,极目望去,又好像一支…蜡烛,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想及此,惶恐,若突然的灯灭是不是整个世界就黑暗了。明明不惧怕黑暗,心中的忐忑又是从何而来。

    质朴的木楼有几扇敞开的轩窗,让我忘记旅途的疲惫,多情的以为,有一扇窗为我而开,有一个人是为我而等待。但我也知道,西塘的风景,从不会轻易被打扰。

    只是刹那拥有,亦能换取一生的回忆,西塘也不会辜负任何从它生命里走过的人。我总是以过客的方式在行走,在西塘的渡口,我等待一艘船,像生命中的际遇安排。在相逢的这一刻,就遇见离别,只是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为了过程而匆匆赶赴。在注定的因果里,没有谁还会不厌其烦的计较得失。顺水而行,试图忘记自己背上的行囊,在流淌中寻找一份随遇而安。西塘的古桥,像一架架横在水乡之上的古琴,远远处就能听见那阵阵琴声。每一个灵魂听到的曲子都是不经异同。

    我见着那独坐轩窗的少女,拍遍栏杆的少年,我见着他们的脸庞,我不用刻意去猜想他们的故事,一切都融化在流淌的溪流中。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一首《断章》在此刻就变得更为有意境,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已经装饰了别人的梦。人与人的陌路相逢,多半只是擦肩,他们所能记住的那经年不变的桥,而不是游走的风景。又或许,多情的只是这些过客,因为桥,每天送往迎来,它们无心去留意那浮华的许多。流水潺潺不止,载着我去另一个彼岸,只有西塘的桥和水乡的人家,相看两不厌。

    在这样的老街步子越走越慢,岁月的老墙承载着斑驳的记忆,时光将它们一片片剥离。就是这些落下的记忆,收集着古往今来云水的漂泊。薄薄的石板路上,一些人的脚步悄悄走进,一些人的脚步已经匆匆走远,只有无言的时光停留在这,从来不问因果。黄昏随着恍惚的思绪渐行渐远,华灯初上的西塘则是另一番别样的美丽,沿河的长廊,挂着一排排红灯笼,柔和的灯光似江南丝绸,流淌着多情和暖意。西塘的夜,很静,静得只能看到两岸黛瓦青墙落在水中的影子。西塘的夜,在幽幽灯火下,又一种遮掩不住的华丽。

    在西塘的某个茶馆,点上一壶茶,静静地看着来去的行人,心在氤氲的水雾中淡定平和。我把西塘的所有的记忆,都泡在这壶茶里,待到茶淡茶凉,我就离去。即是没有给彼此许过诺言,所以也不必留下纠缠的痕迹。在西塘,我只是流水光阴里飘过的一粒沙尘,也许转身,他就会忘记我是谁。可我,始终会留下一双心灵的眼睛,坚守它古老的美丽。

    夜已经深了下来,少了游客的的嘈杂声,我依着木兰窗,看着灯光洒在湖面上,我想西塘已经睡了吧。初露悄然从天空降下来,寒意催发着困意,我还不想睡去,不忍和这睡着的西塘道出那句晚安。陪伴着的独有那盏灯笼,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

    那灯光穿透现实与虚妄的迷雾,直射心底。

    我无法面对挫折在此刻也变得宁静,好像并没有我脑海中的那么庞大,在幽幽的光影中慢慢淡去。耳鬓厮磨的是流水,头顶着的是万丈星河,那些苦难与此相比不过是人世的一粒尘埃,经不住一瓢雨水的洗礼。

    再遇西塘——恍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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